经过刚才那么一个小插曲,元姝的心,沉重了起来,这个异世,处处透着危险,无论是初见的蓝袍男子、假牡丹,还是后来的闫苏苏,追闫苏苏的神秘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在他们面前几乎是小白兔一般的存在,就是刚刚遇到的村长,怕是也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眼前最为紧迫的就是将这具身体给训练得强悍起来,否则如何对抗未来的危险?
前世元姝在哥哥精心的培养下,不仅学过各种文雅的技艺,还学过防身术,格斗术,其中最为拿手的就是柔术了。
从今日起,这些技能得重头开始,想想都觉得前路崎岖。
长长吁了一口气,元姝走到了记忆中的住处。
这里位于村子比较安静的一个角落,一个套院,正厅配两个耳房,自己住在正厅后面的小花园一角。
踏进这个“家”,元姝思忖片刻,觉得有必要去见见收留自己的盲婆,于是提步朝东面耳房旁的小佛堂走去。
佛堂昏暗,一个白发苍苍的女子坐在暗处不停地拨着手中的一串念珠。
一百零八颗一个轮回。
佛堂中燃着药香,一跨进去就有一种肃穆的味道。
元姝立在佛堂里,一眼就看到了供奉木台上点了一对红蜡烛,而木台中间居然空空如也。
为何称为佛堂,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供奉?
“回来了?”坐在暗处的白发女子手中拨珠子的动作不停,平淡地问了一句。
元姝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头白发,双眼用一条精心绣织的黑丝布蒙住,从露出来的额头和脸颊下巴来看,这个被村民称为盲婆的女子,其实除了一头银发,一点都不老,可她身上的矛盾点太多,元姝也猜测不出她的年纪。
“嗯,让婆婆挂心了。”元姝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虽然盲婆双眼不能用,可元姝却从来都觉得眼盲的人看世界更加清楚。
元姝话音刚落,盲婆手中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空气似乎一下子就凝滞了。
盲婆不说话,元姝大气也不敢喘,整个佛堂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半晌,盲婆嘴皮有些微颤,似乎斟酌犹豫了很久,才缓慢的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元姝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盲婆的语气怎么好像有些小心翼翼?
错觉,一定是错觉,记忆里,盲婆不爱多话,却一向德高望重,这所谓的德高望重是基于很多次盲婆说的话。
有一次,一个村民在外招惹了附近的一个恶霸,恶霸扬言要踏平村子,村里弄得人心惶惶,那个村民也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于是有人去求问盲婆,盲婆只说了一句:“他,活不了多久。”
然后,然后事情就正如盲婆所言的那样,那个恶霸才几天就病死了。
这样的事情还很多,于是,盲婆在村子里的地位越来越高,几乎成为了一种信仰的存在。
村子里的人在盲婆的‘教导’下都奉行一条,凡是遇到垂危的生命,必定要救,用盲婆的话来说就是:相逢即是命定。
正因为盲婆的地位超然,所以,村民对于盲婆的话是严格执行的,当村民在归途的路上从河里捞起元姝后,即使长途跋涉,也将她带回了村子。
听闻此事,盲婆只说了两个字:留下。
村民们乖乖照办,悉心照料,将重伤的元姝这具身体给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盲婆在村里绝对的凌驾于一切之上。
可此时元姝居然听出她口气中的小心翼翼,怎么可能?
拉回思绪,元姝老实回答:“只想起名字,其他的事情还很模糊。”
“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