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冷笑,一脚踢开朱子文的手,厌恶道:“你少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要不是你贪图富贵,怕你的娇娇挡了你的路,你会把她逼死?再说了,我有明确说要让你弄死她么?我只是告诉你,你飞黄腾达以后,她配不上你,只不过……我忘记说,你不一定会飞黄腾达!”
“不是这样的,娇娇是我逼死的,这不就能够充分说明我并非沈国师的人么?”
“你还真是能言善辩,会混淆视听呢,你逼死一个村姑怎么就能证明你不是沈国师的人了?你真当我们是三岁孩童?!来,给他来点实在的!”
冯敏退后三步,两个侍卫上前把朱子文死死地制住,又上来一个侍卫,手持一把匕首,面无表情地就将朱子文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
鲜血如注,朱子文凄厉地惨叫,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混合着鲜血在衣襟处糊了一大片。
元姝在神像肚子里,眼睛瞪得老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朱子文这个人她是恨之入骨的,而且企图逼死自己也是不争的事实,这种人死有余辜,可是不代表折磨人的场景能让人心情愉悦。
“说不说?!”冯敏用手掩着鼻子,双眼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
“我说!”朱子文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他冷汗直冒,疼得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算你识相。”冯敏嘴角荡漾起一抹怪异的笑,很是满意朱子文终于屈服。
“我,我出身九帮,只不过是在路上偶遇郡主,于是起了攀附的心思,至于后面,我私心以为若是去到殷国,穆王不看重我,我还能回到大楚,所以抓住机会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去试图和沈国师的侍女以及侍卫套近乎……”
苏一慧听了以后若有所思,朱子文此刻的说法,她觉得合情合理,但是……
抬眼看了看冯敏,她想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冯敏的个性她太了解了,此女偏执,自以为是,而且郡主的架子那是实打实的,此刻认可朱子文的说辞,无疑就是在和冯敏作对。
苏一慧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明哲保身。
“一只耳朵能说出这些……”冯敏朝执刀的侍卫又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会意,上前二话不说,又将朱子文的左手五指全部削了下来。
“啊啊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堪比杀猪,让人听了瘆得慌。
神像肚子里,元姝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眼见侍卫拿着匕首再次靠近朱子文,视线突然一黑,眼睛被一只手掌给遮住了,整个人被一带,埋入了一个温暖的泛着芝兰香气的胸膛,一只耳朵贴着柔软的锦缎,另一只耳朵也被一只手掌捂住了。
元姝心里明白,外面的朱子文肯定生不如死,心里并不是同情,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可能是记忆中,被朱子文逼死的场景太过深刻,也或许是自重生以来,自己太想摆脱这副身体的命运,当日死遁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结束,此时此刻,元姝才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算是完全摆脱了记忆中的噩梦。
沈宁轩只是觉得血淋淋的场景不太适合女子观看,虽然在那个雨夜,杀戮的场景元姝也身在其中,但那时是被逼无奈,此刻有选择,他就不自觉地捂住了元姝的眼睛和耳朵。
可是这手掌心沾染上的湿润却是微微触动了他的心,元姝为何要哭?难道她是难过朱子文的遭遇?
莫非元姝心底其实对朱子文有情?
沈宁轩不是很明白,气息重了重,眉头也微微的蹙了起来。
庙中,朱子文已经被折磨得有点神志模糊了,身处地狱也不过如此,五根手指齐齐被斩,此刻横七竖八地落了一地,正所谓五指连心,疼痛带来的是无尽的绝望,他此刻只想停止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