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了一口气,沈宁轩颇为不解地问道:“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你连面都没有见过,你那么激动干嘛?”
“萧冕此人不凡,难道我听到他的遭遇不能有所动容?我是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真的不明白,萧冕是大楚的传奇,他为何要谋朝篡位?这一定是有内情的,这样的一个盖世英雄不可能这么糊涂的,倒是你,为何你能做到那么的冷心冷情?!难道你不是大楚的人?难道你不觉得疑惑?”
沈宁轩一愣,似有所感,轻声呢喃:“那又如何……”
元姝却因为情绪太激动没有听到沈宁轩说什么。
沈宁轩的失神只不过刹那,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你要动容自是可以,只不过,你这不是动容,是悲愤。对于一个传闻中的人物,你敬仰他,听到他谋逆,你质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愤怒和悲伤呢?”
被沈宁轩这么一说,元姝一愣。
是啊,为何心头有一股沉沉的压抑,似有无尽的悲伤尘封了很久,此刻被撕开封印,就要喷涌而出。
悲伤?为何会有悲伤?
元姝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这种情绪不该是自己的情绪,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情绪。总被身体这么左右确实不妥。
“是我失态了,谢谢你提醒……”元姝语气软了下来,真诚的向沈宁轩道谢。
“无妨,情绪外露不见得一定是坏事。可是外露的时候却是要挑一挑的。”沈宁轩淡淡说道。
就在此时,楚炎清从庙里款步走了出来。
翩翩君子,芝兰玉树,就好像雪山之巅那最美得风景。
沈宁轩的眉心极快地蹙了一下。
“元姑娘,外面凉,进去喝口热汤吧。”楚炎清温润道。
元姝敛起心绪,点了点头,勉强一笑:“多谢王爷。”
“客气,都是本王不好,不该与姑娘讲那萧冕的过往。”
“哪里哪里,是我恳请王爷讲的,哪里能怪王爷。”
沈宁轩迈步从大榕树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不是说要喝汤?”
元姝嗯了一声后,迈步与楚炎清擦肩而过,走入了庙中。
沈宁轩看着元姝进了庙,才勾起嘴角,淡淡道:“王爷怎么说也是皇亲贵胄,做事要讲究个体面,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这个道理,自从王爷开始记事起,太傅应该就教过的……”
楚炎清一脸的不解道:“国师说话总是那么高深,我等凡夫俗子领会起来颇有些困难。”
沈宁轩长身玉立,俊美的脸上神色如常:“那倒是,不是谁都能听懂我说什么,不过对王爷这般有着玲珑心的人而言,就另当别论了。”
楚炎清一拱手,优雅道:“国师过奖。”
沈宁轩瞥了楚炎清一眼:“王爷过谦……不过,我却知道一种情况,是个例外。”
楚炎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哦?”
沈宁轩脸上荡漾起一抹若有深意的笑:“有句话不知王爷听说过否,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更何况是装死的人?”
楚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