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呢?你不是神,你不可能什么都能掌控,万一那一日我根本没有拉住马车,亦或者那日我虽然制住了惊马,可还是令一个无辜孩童死于马蹄之下,你让我这一生如何安心?!”
沈宁轩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哪里有那么多万一,更何况,你是将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一切都是你一手主导的,难道不该怪你?亦或者,你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沈宁轩双眼冰冷:“元姝,你就这么看我的?”
元姝别开眼,根本不想再看他。
沈宁轩怒极反笑:“好,真好,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本座将你护在羽翼之下,你却怪本座羽翼生得太长,好,真好,若有一日本座再也护不住你,元姝,你记住,你会后悔,一定会!”
沈宁轩拂袖而去,元姝流下两行清泪。
心,真的很痛,痛到不能呼吸。
原来,这就是失恋啊。
……
自认为失恋的元姝姑娘待在屋子里两日了,只推说身体不适,蒋氏来问了两次,大夫也请过了,只说有些气血虚,吃点滋补的汤药就好。
知道元姝没有大碍,蒋氏也放了心,就是瞧着她精神不好,蔫蔫的。
元姝觉得蒋氏越关心自己,自己越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要是告诉义父义母当日惊马的真相,义父义母会不会从此厌恶自己?
元姝姑娘不敢尝试。
朔亿来找过元姝几次,都被蒋氏婉拒在门外了,元姝整日睡着,昏天暗地的根本不知道其他事。
理智明明已经告诉自己这段感情结束了,为何还是总想着那个家伙。
朔亿不知道自己妹子怎么了,有些担心,于是这日下午提着一些新得来的水果又来看元姝,却在半路遇到了太傅之女,邵琪。
朔亿有些脸红,眼神闪躲,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上前招呼:“邵姑娘。”
邵琪朝朔亿点了点头,眼睛瞄见朔亿手上提着的水果,心中有些不舒服,斟酌了一番后,还是说道:“朔将军,前日在清晖园……”
朔亿眼睛瞪大,不待邵琪说完,就插嘴道:“邵姑娘前日在清晖园?”
邵琪脸色微微一沉,淡淡道:“我自是不在,那日母亲不舒服,作为女儿,怎能去玩乐?”
朔亿挠了挠头,耳根有些红:“怪不得,我说并未见到邵姑娘,原来姑娘在尽孝。”
被朔亿截断话头,邵琪有些不知道怎么再接上,只好问道:“朔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朔亿笑道:“我妹子这几日不舒服,刚得了些新鲜水果,我就想着给她送过去……”
“妹子?”邵琪故作不解,朔亿连忙解释:“哦,就是玉姝郡主,她是我的义妹。”
邵琪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朔将军,你别怪我多嘴,虽说玉姝郡主是你义妹,可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北都权贵之间相处并非如将军所想那样,将军平日里做事还是应该多思虑。”
朔亿被邵琪这么委婉说了一顿,心中虽有些不舒服,但邵姑娘是他喜欢了几年的女孩子,将来若是能娶回家,将军府也得她操持,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点了点头,郑重道:“知道了,我会谨记姑娘教诲的。”
邵琪似是很满意朔亿的顺从,继续道:“还有前日,在清晖园玩曲水流觞,朔将军参加可以,为何要把那么贵重的软猬甲做注?那可是你用血和汗换来的,将来可以留作传家宝的。”
朔亿挠了挠头:“是我欠考虑了……”
邵琪点头:“东西若是还未送出去,不如换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