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桃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端庄一抬手道：“楚师，令师，请。“

众学子立在一旁等候，张若桃则坐在了上方的梅花纹太师椅上，神色柔和地看着两名仆役为楚炎清和令枫量肩膀，而另有两名仆役抬着本子在记录尺寸。

元姝立在角落里打量着张若桃，总觉得制衣坊量个尺寸用不上山长夫人亲自跑一趟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元姝垂下眼，掩去了眼底的冰冷。

男学子们四个一组的上去，量完又换四人，终于只剩下女学子了。

几个仆役退下，换上了几个女仆役，其中有一人引起了元姝的注意。

这名女仆役，肤色偏白，不是因为肤质好的白，而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在这卧云书院，怎会常年不见阳光？

“相季瑶，裘灵。”元姝正暗暗思量，便听到有人点了自己的名。

元姝走上前，同裘灵一道站到了前方，等着女仆役来量尺寸。

见到那白面女仆役朝自己走来，元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请转身。”白面女仆役平静道，元姝依言转了身。

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裘灵也在认真配合量体。

“好了，转身，请抬手。”白面女仆役又道。

元姝依言照做，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心头一紧，眉心微微一皱。

这味道与当日潘杰对自己下的致幻剂的味道很相似，也是一股子脂粉味，只不过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元姝眯了眯眼，眼底浅金色的光芒微闪，她闭了气，但仍然闻了少许。

眼前出现了一池温泉，冒着袅袅白烟，泉水清澈，四周的景物都因为热气变得缥缈起来，只有水面那断琼碎玉般的粼粼水光让人心神摇曳，一种立刻入泉的冲动破胸而出。

元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一双清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浅金色，眸光定定落在了前方。

白面女仆役本就奉命行事，此刻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元姝，然而，看着看着，她的双眼突然变得迷离起来，然后，她看到了一池冒着白烟的池水……

“啊啊！”几声低呼声响起。

众人惊呆了，只见为相季瑶量身的女仆役，突然开始宽衣解带，眉眼含春，神色很是荡漾……

外袍落地，中衣又落地，不过须臾间，女仆役就将自己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

白花花的躯体上只余寸缕，寸缕之下的风光也是若隐若现，闻殊斋正前方高悬一块牌匾，上书龙飞凤舞的‘万世师表’四字，此刻却显得特别刺眼，甚是讥讽。

女弟子们纷纷捂眼，大公主怒骂一句：“不要脸！”

温若离冷冷地看了元姝一眼，元姝却是如有所感，回头看了她一眼。

温若离触到元姝的目光后，脊背一凉，心脏狂跳，她下意识地别开了眼。

元姝扭回头，又看了一眼端坐一旁的张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