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静一指院子一隅的吉祥缸,众人诧异纷纷,原来藏书阁前的吉祥缸被偷到这里了啊?!
元姝随意瞥了一眼,问道:“那是蓄水缸,有何不妥?”
张若桃嘴角带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压都压不住:“相同学,那是藏书阁前的吉祥缸,你居然使人偷到了自己院子里!”
元姝不慌不乱,摇了摇手道:“张夫人,此话差矣,身为山长夫人,卧云书院的院规你应该是烂熟于心的吧?”
张若桃冷笑:“自然。”
元姝一抬手,白狐立刻麻溜地呈上了一卷书册。
“这,便是卧云书院的院规,初来乍到,我就生怕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愧对陛下,冒犯了圣贤,所以认真研读,整整三日。”
马思静撇了撇嘴,李芸翻了个白眼。
众人:你还没有做出格的事?吉祥缸怎么解释,一顿顿不重样的美食怎么解释,剁手跺脚拧脑袋怎么回事?
“说重点。”张若桃板着脸,她心底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请问张夫人,这院子是不是属于书院?”
“是。”张若桃沉着脸。
“请问,这吉祥缸是不是同样属于书院?”
“是。”
“那这院规之上可有言明,把书院的东西,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是违反了院规?”
张若桃瞠目结舌。
李芸和马思静是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众人看向元姝的目光那叫一个精彩。
楚炎清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了。
时棠忙不迭的点头:“还是小姐思路清楚,可算把话说清楚了,要不然我们比窦娥还冤。”
白狐扯了扯嘴角。
“你,你……”李芸气得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
马思静已经傻楞了,喃喃道:“我竟然,无言以对。”
张若桃的脸已经不是青色的了,是黑色的。
“那旁边圈养的鸡鸭鱼鹅总不可能只是挪了个地方吧?!”张若桃胸口起伏,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怎么能是挪呢?那是超度!公厨每日超度,我不过是加入了这种善行而已……”
时棠满是赞同地把脑袋点得更欢:“小姐说得对极了!院规有说学子不能超度这些可怜可爱的家禽么?”
“有么?”白狐补了一句。
“有么?”元姝好整以暇再补了一句。
楚炎清嗤笑:“没有。”
张若桃简直银牙咬碎,以前,以前的相季瑶根本不会这些,短短五年,去民间居然学了这么多无赖的伎俩,真真是污泥!
楚炎清清了清喉咙,肃了脸正色道:“山长夫人,你这般没有实证,便捕风捉影,随便臆想,兴师动众,倚强凌弱,怕是不妥吧!”
众人:……
有学问,真可怕。
张若桃深深吸了一口,神色倦怠,抬手一挥道:“我们走。”
这群找事儿的乌合之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不过片刻,院子里就走得干干净净。
元姝扭头对着楚炎清粲然一笑道:“喝什么茶?大红袍还是铁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