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轩拥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说得好像你看到了似的……”

“当日的情形，众目睽睽之下，你既要救我，又不能落人把柄，自然不能做得太过，所以你那一箭不能全然将楚斐的箭射落，只能保我性命。”

“你知道，你都知道，安安，此生有你，我无憾。”

元姝会心一笑：“我也是。”

“安安，你好好休息，明日你便随陛下回北都。”

“好。”元姝想了想，问道：“沈宁轩，你可以将我送你的令牌还给我么？我下次送你别的。”

沈宁轩凝视元姝道：“安安，你可知道那令牌很重要。”

元姝轻声道：“我知道。”

沈宁轩从袖袋中掏出令牌，交给了元姝，郑重道：“答应我，收好它，不要随意给任何人！”

元姝点头：“好。”

这一天，好像比一年还漫长，掌灯时分，整个卧云书院静谧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宁轩已经离开了卧云书院，楚斐被禁卫军看管在了他自己的院子里，不得离开半步，而楚炎清和御医则一直守着楚帝，其余的众臣子弟都乖乖待在自己的住处。

元姝梳洗一番，换了一身劲装，面色清冷地朝院外走去。

白狐和时棠跟了出来：“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元姝微微仰头，看了看那阴沉沉的天空，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见，虽然已经没有再下雨，可空气里却是湿湿的。

如同五年前那夜一样。

“去讨债。”

白狐和时棠面面相觑：讨债？

“你们只负责在我讨完债后将我安全带回来。”

白狐和时棠更是满脸的不解。

元姝坚定地瞥了她们二人一眼：“照我说的做，便是。”

两人点头：“是，小姐。”

……

丫鬟伺候着张若桃喝了药，又伺候着她吃了些蜜饯便退了下去。

屋里一灯如豆，张若桃靠在海棠软垫上，怔怔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真没想到，卧云书院在一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多事，刺杀开始的时候，她来不及逃，只得躲到了院子后面的一方枯井内，直到禁卫军到来，她才同丫鬟一起爬了出来。

听说鲁擎死了。

死得好！！

张若桃心中有那么一股子畅快，可是，转念一想，她又不禁有些担忧，鲁擎死了，往后这卧云书院恐怕会有新的山长，那么自己这个前山长夫人该何去何从？

她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软嫩，手感极好。

是了，当初嫁给萧冕，萧冕死后，自己又嫁给了鲁擎，如今鲁擎也死了，可那又如何？凭着自己的样貌，要再嫁是很容易的。

自己知道很多北都权贵的私密，不怕那些人不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