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这是在指摘朕的不是?”楚炎清冷凝道,语气之中已经隐隐有了怒气。
“陛下,大楚的律法对言行失当是有明确惩罚的,降级一品,罚俸三月,玉姝郡主不过是闺阁女子,陛下只因为她说了几句话就将她关入天牢,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沈,宁,轩!你知不知你在跟谁说话?!先不论玉姝郡主,单凭你此刻的言行,朕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陛下,律法乃国之根本,若连陛下都可以视之为无物,那么我大楚必乱!”
“好,好,真是好得很!国师,朕是不是该庆幸有你,否则大楚还不知道是何模样?”楚炎清怒极反笑,但他眼底却并未有笑意,而是只有森冷的杀意!
“陛下,臣……咳咳咳,臣是一片赤子之心,陛下,忠言逆耳,还望陛下悬崖勒马,不要铸成大错啊!”沈宁轩一边咳嗽一边说,语气要多么痛心疾首就多么痛心疾首。
楚炎清不仅仅气他敢当朝忤逆,说些鼓动人心的话,更恨他一副公正无私,忠心直臣的嘴脸!!
真真可恨,真真该杀!!
“沈宁轩!你敢公开诅咒朕,诅咒大楚?!你该当何罪?!”楚炎清的神情阴森得可怕,双眼已经露出了凶光。
“陛下……臣,臣……”沈宁轩捶着胸口,突然!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本就有些惶然的众人呆愣当场!
“国师!!!”
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众人被一吓,惊得回过了神,然后就看见沈宁轩已经一脸血污地倒地不起了。
楚炎清阴沉着脸,强压滔天的怒火,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宣太医!!”
……
元姝依旧还在马车上,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玄铁马车,而是换了一辆舒适的楠木马车,车厢内应有尽有,还有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白瞳少年在一旁伺候她。
元姝琵琶骨处的伤口已经上了药,但是因为没有及时治疗,一直时好时坏。
令枫也没有特意找大夫为元姝诊治,因为他一直在赶路,元姝心里很明白,令枫虽然截了之前兰静怡关押她的车队,可令枫也怕自己的车被劫,沈宁轩始终是他所顾忌的。
也不知道令枫使了什么手段,也或许以元姝此刻的状况,已经不值得令枫使手段了,总而言之就是,元姝已经虚弱得无法再依靠自己的力量逃跑。
元姝靠着软垫,伸手挑开车厢窗口悬挂着的帘子,外面的高空中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时高时低的飞翔着。
元姝嘴角微微一勾。
沈宁轩,你再不来救我,我就……
就如何?元姝居然想不出后面的话,她自嘲一笑。
分开那么久,只要能再相见,又何必再计较其他呢?
“姐姐笑什么?”白瞳少年突然问道。
元姝摇了摇头,双眼再度远眺。
“姐姐再睡一下吧,长老说了,姐姐的伤要多休息。”
白瞳少年口中的长老便是令枫了,元姝放下帘子,靠在软垫上合起了眼睛。
……
沈宁轩在朝堂吐血昏迷后便被送回了国师府,太医诊治后,一个个都摇头叹息,楚炎清心中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