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可能就意味着,她再也出不来了。
花凉在原地站了很久,头顶上方突然飞来了一个人,“小师妹。”
那人惊喜的唤她的名字,刚准备落下,花凉厉声惊呼,“不要下来。”
寻尘被她那一眼瞪得莫名一抖,然后也就尴尬的停在原地。
身在魔兽森林,小师妹如今这个样子,寻尘略一想,大概也猜到小师妹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寻尘果然也没有太过靠近,悬在半空中,笑意吟吟的看着花凉,“小师妹啊,要不要我救你啊?”
花凉睐了他一眼。
要救就救,不救就走,废话这么多,显然在打什么鬼主意。
“十年不见,小师妹怎么就越来越漂亮了呢?”寻尘摸着下巴,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滚。”
“要滚也必须带着小师妹一起滚啊,要不要我救,你给一个痛快话。”
“不需要。”
就算他不来,她也能自救。
就是怕万一有一个自己不能控制的万一,所以才一直不动作。
控制不了的话,她就只能跌入那里。
寻尘叹气,“唉!我说小师妹,你怎么能这么坏呢?骗师傅说出去历练,却出去十几年,骗我说出去采药,结果一走又是十年,你这个圣女当得也太过滋润了,不过谁叫你是我师妹,你不仁吧,我也不能不义,是不是?只要你结束了魔兽森林之行,跟我回去就行……”
花凉侧眸淡淡睨着他,就这么简单的要求?
寻尘没去管花凉那眼神,丢了一根长绳过去。
他虽然平时闹了点,也喜欢占一点花凉的便宜,但这十年未见,再见心情自然不一样。
更何况他怎么可能置她的性命于不顾。
一开始寻尘只以为花凉可能陷在什么困境之中,不能脱身。
可是花凉却没有接那根绳子。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情况又会是怎样,却也不想连累了寻尘跟自己一起身陷囹圄。
“咦?寻尘师兄,你在这做什么?”这时一道清丽可人的女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女子一身淡紫色衣裙,20左右的年纪相貌,清纯可人,眉眼间流动着女儿家特有的可爱娇俏。
但这不是最引人注意的,最令人震惊的是她身边站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玄衣,眉峰如偏走的剑锋,凌厉异常,英俊的脸庞,线条分明的冷酷。
目光不起一丝温度,深沉难测,一如花凉第一次见到君泽昊的模样。
如果不是熟悉君泽昊,花凉都要以为那人肯定是君泽昊的兄弟,与君泽昊半点关系都没有。
上一次在天山宗遇见,他是严晨的男人。
十多年重逢,他身边又有着另一个女人。
花凉满心荒芜。
原来她的等待,终究成了空等。
原来她曾经错付的感情,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他当初为什么会吻她?
大概一时也只是身体的需要吧。
就像他对自己只见过一次面,就要她把身子给他。
花凉面容惨白,心里一片凄苦和悲恸。
忽然,她不管不顾的,一脚用力踩了下去。
甚至这一次,她用了灵力。
顿时方圆数里出现一个黑色的大坑。
这个大坑,倏然出现,像一张巨大且令人恐怖的嘴巴。
一下子便将花凉吞噬了。
悬于空中的君泽昊倏地眼眸一紧。
下一瞬,三人都来不及反应,饶是他们皆是这片世界的强者,在那张巨大的嘴巴里,三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怎么回事?”寻尘震惊。
但想到小师妹一定是知道这事的,心里不由大骂。
他不就是跟别的女孩子多说几句话么,至于吃醋成这样。
得亏花凉从不知道寻尘的心思,否则肯定要恶寒一把。
“啊!”耳边,花樱一直惊叫。
寻尘皱了皱眉,这叫声,比耳边的风声还要令人毛骨悚然,也不知道君泽昊是怎么受得住的。
“嘤~帝君,这下我们该怎么办?会不会死?”花樱询问,带着哭腔。
他们之中,也就君泽昊实力最强。
所以只能求助于君泽昊。
“好像使用不了灵力。”寻尘诧异,也不知道是这股引力太强,还是根本使用不了灵力。
君泽昊眯起眼,好像想起了什么。
但他依旧沉默不语。
直到狭窄的洞里,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除了花樱娇滴滴的哭声,两个男人都保持了沉默。
任由那股力量,一起坠了下去。
直到有了一丝光亮,紧接着三道声音,扑通扑通坠入一条冰湖里。
花樱直在水里不停扑通,满口的寒水灌入她的嘴里,一出湖面,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呼救,“救,救命啊。”
走到这里,君泽昊便也清楚的记忆起,当初她就是从这个地方丢进自己的怀里。
今天她明知那个地方危险,还是引他进来。
君泽昊俊逸冷翳的面容,除了阴沉,判断不出别的情绪。
以前,他还以为花凉是那人派来的。
就算他们日夜相处,就算他们生死与共,也还总有那么一个疙瘩。
“咦?小师妹……小师妹,糟了,小师妹也不会游泳。”寻尘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自然是不管那在不断呼救的女人。
君泽昊上了岸,随手将花樱带到岸上,也没管花樱的死活,就消失不见。
花樱躺在地上,比不得曾经的花凉,她更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刚刚喝了好几口寒水,再加上这里甚至比天山还要阴寒逼人,她感觉自己就连骨髓都冻成块了。
湖底下,寻尘没有寻到花凉,被冻得受不了,才上了岸。
而另一边,花凉手脚不停的将寝室和书室里那些她曾经看过的书,用过的东西,还有一些稀世珍贵的药材,一起都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下到这里,小世界似乎也被封闭。
还好乾坤袋能用。
以前离开的匆忙,没来得及带走,现在这些东西,她可不会便宜了别人。
收起最后一排书简时,君泽昊冷得骇人的身影,豁然出现在书室里。
花凉慢下了动作,却没有理会君泽昊。
现在对她来说,这个男人跟她什么都不是。
“凉儿。”
听到这一声亲昵的称呼,花凉痛苦的闭了闭眼。
他这般亲密的唤她,是想再剜一次她的心吧。
这人恶劣得,无法形容。
花凉没有理会,仿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