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翻述律平后,李存孝也感觉自己的出手,属实是有些重了,情急之下他连忙甩锅:“这已经算她走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有人能从某家的手下讨得性命,要不是看她一介女流之辈,某家早就....”。
“早就什么?早就把她撕了是吧,阿孝不是我说你,你这动不动就手撕活人的毛病真得改改了,不要每一次就弄得血淋淋的好不好!”。
李存勖虽然口头不断的说教着李存孝,但心里多少有些的暗道“侥幸”,要不是李存孝的及时出现,光凭自己的小体格,想要制服述律平,就只能动用火铳了。
“喂喂,醒醒,别装死啦,阿孝要是真想杀你,你现在肠子都流一地啦”,李存勖站起身来,用脚尖捅着述律平的脑袋,像是对待街头的醉鬼一般,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片刻后述律平身子微微一动,人似乎也慢慢缓醒了过来,李存孝见状十分好心的提醒道:“二郎,要不我先挑断她的脚筋吧,免得后面再有麻烦”。
李存勖:“你....太变态了吧!”。
李存孝是变态的,毕竟脱离战阵已经很久了,昔日在战场上十荡十决的猛将,如今却委身于王府,充作一名护卫,这让他心里很是憋屈。
所以一有机会,他就要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以吸引旁人的眼球。而李存勖就没这个必要了,今晚过来他完全没想着要把述律平怎么样。
把她留下自然要自愿的才好,否则三天两头的闹着要跑,总是件麻烦事,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怎么?想拿住我做人质,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了吗?”,李存勖见述律平悠悠转醒,便很是潇洒的踱着步子,向着李存孝走去。
好吧,其实他是怕述律平再次暴起,他也很无奈,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还真干不过这些从小吃牛羊肉长大的家伙呢。
“小王爷,你把我关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对你没什么用处了,你就行行好放我回草原吧,在这里我会憋闷死的”,述律平见硬来不行,转而伏低做小苦苦哀求道。
“这里怎么会憋闷呢,你不是仰慕汉家文化吗,没事学学绘画练练女红,对了,给我绣一副刺绣如何?嗯,先绣一幅四大金刚,再绣一幅八百罗汉,让佛法熏陶一下,如何?”。
眼见述律平如此能屈能伸,就连一般的男子都难以企及,李存勖愈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子绝不能让她回到族人当中。
稍微顿了顿,他以极诚恳的语气说道:“述姑娘,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可能你今生都不可能回去了。实不相瞒,在你吐露了契丹人最大的秘密后,你觉得你的族人,还会再接纳你吗?你此刻回去,他们只会认为你是河东派去的奸细,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这厮前一刻嬉笑调侃,紧接着瞬间就将表情切换成关切状,这一套无缝衔接,堪比川剧中的变脸,把个述律平的心情弄得忽上忽下,几近于崩溃。
因为她知道李存勖这后一段话,说的都是对的。契丹人自诩为“套马的汉子”,此刻奔驰于草原之上,还没有跟着汉人学坏,心思很是单纯,讲究的就是恩怨分明。
如果回去后被族中的长老知道,她已经出卖了契丹人的“最高机密”,即便是最疼爱她的母亲,都无法回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