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把亚子叫来,小小年纪懂什么嘛,弄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呵呵呵呵”,尽管嘴上在埋怨,但表情上却出卖了这位老父亲。
李克用征战一生,可以说集李家三代人的努力,才打出了一片偌大的基业。嗯,真的就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可谓是有血、有泪、有....那啥哈,所以他才更能体会“马上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的道理。
但奈何河东老李家,不知祖坟冒的哪股子青烟,几乎辈辈儿出将星,文曲星就是不从他家门前过,就连他寄予厚望的长子李落落,近几年对于民政、内务的过问也是越来越少,没事就喜欢泡在军营里,与那班杀才厮混在一起。
对于世子的行为李克用虽很生气,但想想自己不也是如此吗,军中内务全都交给四弟李克宁,而整个河东民政则尽数托付张承业,自己一听什么税赋啊、田亩啊、经商啥的,哎呀....脑阔疼,烦得紧!
如今倒好亚子这娃,在这些事情上展示的才华越来越明显了,河东的下一代里,终于有了在内政上的可造之材,李克用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不多时李存勖便赶到了老爹的书房,一进门就急忙开口道:“老爹,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狡辩...不不,您听我解释、解释...”。
“啥解释?这些不是你弄的?”,李克用也是一愣,指着那一叠文案问道。
“啊?这个啊....,这个是我跟七哥他们一起弄得啊,我只是提了个开头,好多地方还不够完善呢,还需要细细的斟酌一下、斟酌一下...”,李存勖边说边坐了下来,十分心虚的往椅子里面缩了缩。
没办法,这厮最近做事有些过于随心所欲了,方才老爹的亲卫传他,并十分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说是王爷好像很不高兴,他还以为又是述律平的事情呢,所以就急急跑了来,想着怎么把事情蒙混过去。
“确实需要再好好的斟酌一番,不过眼下咱们河东强敌环伺的,是不是应该把重点放在军中啊?.....对了,你那个火铳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啊?”。
李克用对他表现并没太在意,手上来回翻弄着桌上的文案,假充内行的还想做些补充指示,可惜肚子里这方面的“料”十分的有限,想了半天终于想起火铳这件事来。
“回王爷,下官以为火铳之类的器械,只是细枝末节,眼下我河东真正的燃眉之急在于这些,而非火铳”,李存勖说着用手指了指老爹手上的东西,面容严肃的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打仗嘛,当然是需要用钱的,可军需装备才是打胜仗的保证,怎么能说这些不重要呢?说个道理给本王听听”。
李克用见儿子竟然罕见的,以官方身份在跟自己说话,顿时也来了兴趣,将手中的文案放下饶有兴趣的问道。
“在说这些之前,下官先问问王爷,您是否发觉如今的冬日来的越来越早,而且也愈发的寒冷了呢”,李存勖从椅子里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窗子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半晌才转过头看向李克用。
“因为凛冬将至....”,他面色更为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