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丞潜伏在汴梁已经两年有余,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充分发挥自己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特点,店里的名贵药材补品更是半卖半送的,没过多久便结交了一批城中的权贵。
所以当李存勖提起昨晚的偶遇时,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您碰到的应该是朱全忠的三儿子,叫朱友贞....”。
其实这个名字昨晚的伙计已经告诉了李存勖,当时他的大脑便飞速的,在内判院的资料库里检索了起来,想了半天之后......这厮也没想起来,没办法,资料库中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小王爷也不是神童,过目不忘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努力了半天李存勖就只想起了资料档案里,对朱友贞的考语,说他“容貌俊美,放浪形骸,基本上算是一个准纨绔了”。所以今天他才向孙殿丞询问此人,想了解一下这个朱友贞更多的情况。
当即他翘起二郎腿,十分八卦的向孙殿丞说道:“跟我再详细说说此人”。一旁的李存孝也凑了过来,口中不停的催道:“说说,快点说说这个娘娘腔,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显然帅哥这种东西也是相互排斥的。
孙殿丞见状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极认真的向领导们介绍起这个朱友贞来。
此人虽是朱全忠的第三子,但却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因为他的生母,就是那位与老朱演义过“甜宠文”的张惠。不过张惠生性善良、柔婉,加上这几年一直卧病在床,因此在诸位王子的争斗中,并未给朱友贞提供多大的帮助。
可能朱友贞也是受了母亲的遗传,在性格上也不像其他几位兄弟那样狡黠残暴,外带没有底线。也正因如此,平日他也颇受朱友珪、朱友璋这些异母兄弟排挤,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德行,偏他把自己搞得跟圣母婊似的,不整他整谁?
因此大多数时候,朱友贞是与一般好友玩在一起,与他的几个兄弟倒是往来的很少,同辈之中也只有朱令雅与他亲近一些,因为朱大小姐也看不上自己的那些弟弟们。
而老朱对这个嫡子也谈不上太好,就因为朱友贞的那个性子,成了老朱眼里“诸子中最不类我”的那一个,不过朱友贞倒也很是看得开,讲究一切随缘,所以至今这位嫡子也没被立为梁王的世子。
二李听完孙殿丞的介绍后,心里登时就平衡了许多,随后李存勖又问了一下河东商号在汴梁的经营情况。
对于这个方面孙殿丞介绍起来倒是兴致颇高,到底钱财比起什么情报密谍啥的,更能吸引人。这几年河东对外出口的主项一直都是以药材为主,销路虽然很好但还是单一了许多。
“有件事情好叫您知道,咱们河东新开发的煤油灯前几日已经送到了,卑职在汴梁权贵中小范围的试销了几十盏,反映出奇的好,好多大户人家都在跟咱们预定呢,不过....”。
孙殿丞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大前天卑职给一个步军指挥使的家中送去了一盏,结果那人反复询问灯里面的煤油到底是何物,然后又问怎样才能大批的卖到。
卑职在回来的路上思来想去的,觉得此人定是看中了那些煤油,如果咱们大批的将煤油灯卖到各地,被有心人收集起来,恐将对我河东不利啊!”。
李存勖闻言与李存孝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对孙殿丞说道:“老孙真是有心了,思维如此的缜密,看来我和张秘书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这方面你无需担心....”。
“就是嘛,这个根本无需多虑啦,这煤油灯毕竟只是民间日常使用,就算他朱老三拼了命的囤积,到了战场上他一年积攒下来的,只怕连半日都坚持不到,到时候真个打起仗来,东西就像泼水一般的往外扔,根本就没个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