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语,嗯,朱友裕的心情确实是无语且凝噎,真特么太窝心了,被人家堵在门口打自己居然都不敢露头。终于盼到了红日东升天光大亮,可那些晋军早就回窜进了潞州城,他们折腾了一个晚上,也乏累得紧正好回去补觉。
“大帅,打吧,晋军如此的欺负人,我等的颜面何在!”,“是啊,大帅,打吧,末将宁愿战死在潞州城下,也受不得这股鸟气”,“对啊,打吧,大帅”,“大帅,@#¥%……&”。
“不能打啊,各位”,面对着冒死请战的众将,朱友裕仍是一如既往的宽厚,十分有耐心的安抚道。目前敌情不明冒然进攻只能是重蹈张归厚的覆辙,朱友裕作为一军的主帅不得不谨慎从事。
就这样整整一个白天,梁晋双方都安安静静的对峙着,都没有主动发起挑衅,可到了夜晚梁军的大营外面,又变得热闹非凡了起来,打枪的、放炮的,种种响动不一而足。
如此周而复始一连五天之后,朱友裕顶着一对熊猫眼,望着帐中一群的熊猫眼,沉默良久道:“大家下去准备一下,明日全力攻打潞州城,一战拿下潞州,入城后一个晋军的活口都不留!”。
最后这句他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声音之阴冷犹如三冬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换成其他地方,他早就传令“破城后三日不封刀”了,可惜这潞州是自家的地盘,梁军再混账也不好意思在家里下手,因此改成了杀光晋军,以解心头的怒气。
国朝的战史中经常会提到“哀兵必胜”,而很多时候,愤怒也是可以大大提高战斗数值的。郭威等人的小股部队骚扰夜袭,搞得也确实有些过分,这回的梁军并没有像镇西军那样怂,不仅没有崩反倒给打出了火气。
朱友裕也是看到士气可用,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干上他一票。毕竟大军兵临城下已有数日,却丝毫不见动作,消息传回开封立马就是一个怯战不前逗留不进的罪名,尽管可以确定自己就是老朱的亲儿子,但朱友裕同样也能确定,老爹处罚起亲儿子来一样不会手软,在这方面朱温向来是一视同仁。
无奈之下朱友裕只能尽起大军,好歹来都来了,不打一仗就回去也没法跟父皇解释啊,总不能说是“晋军的火器太猛,我军根本无法靠前”吧,要是父皇追问一句“是你亲眼所见?”又该如何回答,说是自己猜的,那就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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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清风吹过,鼓起梁军的旌旗随风飘摇,朱友裕立于马上抬头看了看天气,确定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太阳照在人的身上也很舒服,可这些与眼前的战事却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唯有杀尽晋军,方能不负这样的好天气。
深吸了一口气,朱友裕大手一挥掌旗官见状急忙摇动大旗,向着潞州城缓缓倾斜了一下,与此同时三十面战鼓也同时敲响,随着大队梁军的移动,天地之间陡然布满了一股肃杀之气。
只可惜帅不过三秒,梁军启动不多时便进入到了晋军火炮的射击范围。“校尉,天气这么好,打一炮好不啦”,一名胖胖的士卒冲着郭威憨厚的问道。
“等等,等等再说”,郭威举着望远镜目测着梁军的距离,随口敷衍着。“郭校尉,梁军越来越近啦,天气这么好,打一炮,就打一炮好不啦”,胖子继续锲而不舍的絮叨着。
“滚、滚,再等一下好不啦,梁军才进入射程,老哥,你一炮下去把他们都吓跑了,我再去打谁啊。。。。。。”,郭威被这胖子搅得脑仁生疼,放下望远镜转头呵骂道。
正当他骂的起劲之际,远处刘知远匆匆跑了过来,“校长命令,你部所属火炮炮口上调五分,负责战场遮断,等候命令统一开火”,说完又急匆匆跑开,继续传达命令去了。
“都听到没有,全部调高炮口五分,快快快。等待命令开火!”,最后这半句,郭威特意盯着胖子大声的喊着,把那个肥仔吓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