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徽默不作声的听完萧敌鲁的通报,随即开口道:“这件事情确定了没有。。。。。。”,此话一出口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这种事就跟男女之间那些事一样,一般有了谣言那离事实真相也就不远了,况且即便是粘睦姑攀诬,这种事也是宁可信其有的。
想到这里他急忙转换话题:“我是说剌葛他们起兵的消息确定了没有”。
“有的,只不过这几个兔崽子还没大张旗鼓的举兵起事,只是暗暗调动兵马,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剌葛在迭剌部的本部亲军,已经在向龙化城方向集结了,还有乙室、突举两部,他们本来对可汗就心怀不满,如今正响应剌葛的号召在那里蠢蠢欲动呢”,萧敌鲁如同参谋长一般,开始介绍起了目前的整个局面。
“那还坐等个甚,大汗,正好趁着对方还未准备停当聚集起全部力量的时候,直捣龙化城将反贼一举拿下”,韩延徽这时也进入到了角色中,信手拈来的献上了一计。
哪知阿保机闻言嘶哑着声音说道:“韩先生,我哪里会不知眼下这个时机,最是恰当不过,可。。。。。。剌葛、安瑞他们,是我的亲兄弟啊,他们是我的家人,不是敌人!”,尽管阿保机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但最后一句还是嘶吼着喊了出来。
这一下就把韩延徽给弄得愣住了,“家人?弟兄?这些按照剧本不是应该全都要弄死的吗,不完成这些手续怎么做可汗?”,瞬间他就在脑子里转了无数的念头,最后他还是分辨不出阿保机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不管怎样耶律四兄弟是必须要除掉的,不过当着阿保机的面这话又不好直接说出口,总不能说:“大汗,这些不要你烦心,我亲自带人把你的几个兄弟全都弄死。。。。。。”。
有很多事情作为下属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此刻王帐内经韩延徽一挑头,果然就有几人站出来,扬言要替阿保机出头把那几个小兔崽子给弄死。他们这边一口一个“小兔崽子”的,完全忘记了剌葛等人与阿保机系一母所生,这一来就是变相指着鼻子在骂阿保机了,当然也不排除这些人想趁机过过嘴瘾,既表了忠心顺带着也把领导也骂了进去。
不过这里面却不包括韩延徽,毕竟是饱读诗书的文化人,即便找辙也不会玩这么低级的文字游戏。他站在下面眼见阿保机的脸色愈发的铁青,当即出言制止了那帮人,然后向着阿保机一拱手。
“可汗,我还是那句话,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你既然顾忌着手足之情,那么现在就更应该快速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不对,没有盗铃。。。。”,韩延徽一没留神,就把才从李存勖那里学来的谐语给溜了出来,幸亏发现的及时,赶紧将话头硬掰了过来。
“总之是火速包围龙化城,唯有如此才能够生擒剌葛几人,至于抓到后可汗尽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亲情感化他们,用泪水来唤醒他们,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献上一计后韩延徽还不忘煽情一把。
这手一刚一柔、一拉一扯简直是说到阿保机的心缝里了,连声不断的赞叹:“知我者,韩先生也!”,说罢便命令萧敌鲁带上三万侍卫军当天便出发,萧敌鲁领命当即便转身离开王帐,不多时外边便传来人喊马嘶,还有铁蹄震地之声。
这个萧敌鲁果然是阿保机手下第一双花红棍,第二天傍晚时分就像穿着一串王八一般,用绳子将剌葛等四兄弟拴在马后,给带了回来,而且还充分的贯彻了阿保机的意图,这四个人一点都没受伤,就是脚上的鞋都磨破了,一个个的大脚趾豆儿伸在鞋外。
“剌葛、迭剌、寅底石,安瑞你怎么啦?快、快,快随我回去”,阿保机此时已经闻讯“冲出”了王帐,见到弟弟们的惨状不由得惊呼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幼弟安瑞摇摇欲坠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一把将小弟抱起,招呼着其他几人便进了王帐。
当晚可汗的王帐内灯火通明,阿保机大排筵宴各种烤串,酒水无限畅饮。而耶律剌葛等几兄弟也以为这是大哥给他们安排的断头饭,此刻再不吃以后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既然如此那也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几人张开大嘴犹如风卷残云,酒水更是酒到必干,都想着能把自己灌死最好,也省着明天绑上刑场来个五马分尸,光想想都觉得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