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璞璠再不似刚刚那般无动于衷的模样,她脸色阴沉的答道,“我也确实在想,到底是哪个魔教中人,杀了我舅舅。”
“简鱼和龙升衣。”朱楼很是随意的回了她,她绞尽脑汁以为要费尽心思的答案,就被他这么轻轻松松的说出来,“那时候,还是谢升衣。”
赫璞璠慢慢握起来拳头,“你们朱家…”
“与我们无关。但你也想到了,我们朱家参与其中,也不算无关,至少默许,是有的。”
“你!”
“你愤怒之前,不先问一问原因吗?”她易怒,就像是个毛病,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都应该改一改了,“赫夫人,张家小姐,怕是已经告诉了你们姐妹,离山还是龙魔亭的先魔君的事。”
朱楼的话,赫璞璠微微惊讶,可想来也是,他更应该知道。“是又如何?”
“龙长守你还记得多少?”
幼时的人…“我…记得不多了。除了模样,大概还对的上吧。”赫璞璠想起什么,“那日你说过,姚非兮喜欢龙长守。那姚非兮最后…”
“你的离山舅舅,叫简鱼杀了姚非兮。可简鱼,把姚非兮送给了谢升衣。”
“呵。”她很是无奈,“所以是我舅舅,做了不该的事。”
“其实简鱼放了蛊在她身体里,即使现在,也没取出来。”
赫璞璠一怔,问朱楼,“所以简鱼也要杀了我,像杀了舅舅一样。那姐姐!”她一惊,又一顿,“不对。为了我们的血脉,姐姐也不会有事才对。”
“你姐姐是不会有事。”朱楼点点头认同,“还有件事,峨眉派的风掌门派了大弟子和师弟护着顾唯夫妇,但你姐姐,叫施雯把他们三人送走了。施雯,照做了。”
朱楼看着赫璞璠的反应,可赫璞璠却久久反应不过来他的话意。
“你不明白?”他反问她,见她无动于衷,“我说过,顾唯比你聪明。或者说,比你识时务。就是非你本意,施理到底还是你杀的。比起你,顾唯才是施雯愿意放过的。顾唯不会功夫,好控制。她的身后有皇商,算的上与朝廷有些干系。可你,却是江湖。且你,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
朱楼一笑,“你的性子,可不愿意虚与委蛇。就算是如此,怕也没人信你。”
“也是。可你这话听着就像是在离间我和姐姐。”
赫璞璠声音冷冷,朱楼打开瓮盅,一股中药的味道飘来。
“这是什么?”
“朱朵的人,不可能一直设在你身上。龙升衣来找你,是为了护你。因为当初,他在龙长守死前发过誓,拿命来护陈臻楣的女儿。可当时,陈臻楣的女儿,只有你。龙升衣自然不想救你,可对他这个魔教教主而言,龙长守是他唯一的软肋。毕竟,承认他龙家私生子身份的人,是龙长守。”
赫璞璠如同在听一个笑话,“他说是就是啊。我在问你这是什么?!”
“我说喜欢你,不是骗人。龙升衣要保你却要与别人对立,所以除了我,别人都想杀你。朱家人想死你,全是为了大家好。可唯一可以护你的,就是,你是朱家未来的女主人。喝了这碗药,你就不会为难了。”
赫璞璠终于明白这是什么药了,她摇着头,狠狠的道,“我不会喝的。”
“璞璠。”
“你是忘记我嫁过人了。你是忘记,我是河家的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