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吗?要我转轮椅过去?”
赫璞璠站起了身,她看向那打着烛火的男人,他白发中杂着些许黑发,那头发是与四爷爷一样的。可是他的脸,却是赫璞璠从来没有见过的。
“奇怪我是谁?”
是奇怪,赫璞璠心想。可是从刚刚的对话来看,少主,白术,与河家合作,赫璞璠已经思量了些许,当年的海州府…
“奇怪。但是也不能算奇怪。你是海州府的人?这轮椅...那真正的四爷爷。”
“死了。”男人看着赫璞璠的样子笑了一笑,“年纪大的人,死了奇怪吗?”
“不,不奇怪。”
“但是死了的人,不出殡,不入葬,还被人打着自己的名声。而帮他这么做的人,还是河家的家主。河家注重家族门楣,你这样一想,就会觉得河家奇怪的紧。”
“是。”赫璞璠应道。
“为什么回来?”男人问她。
赫璞璠却疑惑了,“你都还没有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却要问我为什么回来,回来哪里,回来河家?”
“因为河量仉。因为…”男人目光深邃,可这层深邃却隐隐约约透着些许的狠辣与嫉恨,赫璞璠想,大抵是因为太晚了,不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觉得。他与河家,应该没有仇才对…
男人开口,“我与河家无仇无怨。”只是这话...
赫璞璠心惊了他的言话。
“若说真的有,怕也只是与河商鸣。只是不论河商鼎还是如今的家主,大抵都不知我曾想要杀了河商鸣。毕竟我也曾跟着河家当年的家主夫人学过几日的医术,后来又于他们河家有恩。”
“你到底是谁?”
“你猜我是谁。”
“我猜不出…”刚刚出口,赫璞璠却冒出来一个人,她想起来白术曾经说,自己的义父对他严厉,且那日练剑,她看过白术的惊诧。犹然在目,赫璞璠有些茫然的试问,“你是,白术的义父?”她又想起刚刚菁泷的话,“重回安的孩子,重回安是谁?”
“山门教你听过吗?”
“我知道。”赫璞璠点点头,“那位教主的女儿叫石小立,我见过的。”
“我是谁?”男子点点头,“我告诉你。我是申恭射,海州府的前少主。是李伯子,山门教的前教主。是如今的白辰,白术的义父,海州府真正的掌控人,菁泷的主子。更是你母亲的…”他迟疑了下,梗着喉咙说道,“故人。”
他洋洋洒洒不瞒赫璞璠的回答叫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此刻,早已冷汗骤沉。如此的明明白白,反倒觉得是叫人死前的清楚,她目光游散,有些不知所以。
看出了她的心意,白辰问她,“你觉得我会杀了你?”
“难道不会吗?”赫璞璠心里头真的害怕,“我知道你是谁,我出去难道不会告诉别人?我告诉了河家的人,河家,你们,我也不知道我是要被你杀,还是被河家杀。我舅舅怎么会…”
“你漏了最后一句。”
男人打断她,赫璞璠一愣,他在说什么?
“我是你母亲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