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还是同往常那样人来人往，家人探病，还是被人架着送往医院，或是刚从急救科室推出来的。

本就白色的大楼，在这冬季也是如被罩了层纱一般灰蒙蒙。

“陈警官”，陆习法努力拉开警室的重门，彻底关门进去后，才把脸整个露出来。

感到有一丝暖意，他便顺着暖意过去，频频笑道，“陈警官，这暖炉真好，加电的？加碳的？”

陈警官转头去看已经跟了他很多年的暖炉，“加电的，都什么年代了，虽然咱年龄越来越大了，也念旧，但也得跟上时代的更新换代”。

“陈警官说的是”

陆习法现在也不见外，还未等陈警官开口，便拿了一把带靠背的椅子放到旁边。

陆习法搓着手讲道，“陈警官，刚才我接到了袁副院长的电话。她说到这星期结束，院里被上级指名道姓征收医护人员，主动上报去边境救治，回来后有表彰加持”。

陈警官嗯了声，从腿前的办公桌橱里拿出个被子，倒了杯热水，“给你暖暖手”，看了眼紧盯自己的陆习法，似乎是在等他答案。

“所以你的重点不是表彰加持，更不是想告诉我这个，你是想问我告诉不告诉时梦”。

陆习法拍了下水杯，“陈警官聪明”。

陈警官摸了把鼻子，眼神打转，“告诉吧，毕竟要走那么久”。

陆习法若有所思，“我觉得也是”。

“天气预报为您准时播报，预测今年第一场雪来临日为1月10日上午8点，请做好防护保暖准备”

“我国部分地区因流感病毒已达到整城封闭状态，如有外出情况，请您务必延长时间，生命宝贵”

“转交京桐新闻，东城老区竟突现失音多年的钢铁厂，目前为止已发现三具高度腐烂尸体，警方还在排查中，此次案件已由反侦查局谢肃接手”

下雪，流感，尸体。

陆习法叹气道，“今年还真是都赶到一起了”，他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陈警官，今年的年假似乎也泡汤了”。

他笑时犹如春天冒出嫩绿，挤出枝芽，像五月的风柔和舒适。这样的陆习法，时梦她真的忍心伤害吗？陈警官这样想。

“不早了，得到答案我就先回去了”，陆习法看眼手机，整理好衣服，他裹的很严。

“陆医师！”

陆习法刚走到大门，便听到陈警官粗嗓低喊住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陈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陈警官对他说。

爱情不是我们自己能把控的，也不是自己可以强求自己的。

不管最后爱上谁，那都不是错。

那是逆境中遇到的光。

是暴风雨后的宁静，是心灵的安慰。

所以陆习法爱时梦，他需要光，他刚好知道她也需要光，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