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权瑾的一句话便是压倒他的万根稻草,千金之重。
陆习法哭红的眸子,看向被冷权瑾护在身后的时梦:“梦梦,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那一瞬间都好”。
她的回答至关重要。
抬起头,冷权瑾胁迫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如果回答错了,陆习法将会面临没命”。
“没有”。
时梦从未想过,脱口而出的话会改变一个人。
陆习法问:“为什么?”
时梦不讲话,陆习法便有些着急:“为什么?”
她又该如何回答他,说她是被冷权瑾逼迫不能说,还是亲口告诉他那些扎心的话。
聂易桓与杨言有些着急,但又碍于此时黑着脸的冷权瑾,无奈之下忍着那股劲。
陆习法上前一步:“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是不是因为他,时梦你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爱的人都是他冷权瑾对不对?那你同我说的那些喜欢呢?那晚你又为什么没有拒绝我的吻?嗯?”
猛然间,时梦抬眼望去,只见冷权瑾眉眼已经低下来,向她看去。他厉声怒吼:“他说的是真的吗?”
时梦木呐的往后一退,却又被冷权瑾拽回:“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梦点点头,默不作声。
冷权瑾稍放声一笑,随后恢复坚毅不可催的凶狠:“小梦,你哪怕骗骗我也行”。
时梦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感觉身体一轻,被冷权瑾抱出病房。
眼前景物从医院恢复到雪景,她才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冷权瑾抱住她:“不许哭!”反而时梦哭的更厉害,冷权瑾就怒吼她:“我让你不许哭,不许为他掉泪!”
有些时候,大概我们都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你拼了命想去改变的事态,它依旧会像蝴蝶效应般继续进行。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遇到你们所有人。
她哭了很久,被冷权瑾拖着拽上车后,非常疲惫,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上。她想,为什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都变了,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她最绝望的时候。
冷权瑾把她抱在怀里好久,叹息着:“不哭了,我的小梦不哭了”,他轻轻亲吻时梦额头,用最温柔的力度抚平她凌乱的头发。
“冷权瑾…”,时梦哽咽着,努力憋着泪水。
“嗯”
时梦问他:“冷权瑾,你能不能放过陆习法?”
冷权瑾隐忍怒火,非常明显,时梦不傻她能看出来。
冷权瑾问:“你喜欢他?”
时梦摇摇头:“或许有,或许没有”,她长呼一口气,暂时停止打着哆嗦的身体,用手抚上他的脸:“冷权瑾,你可知我有多纠结难过?我爱你,是因为你已经深入我心,难以拔出。而我想忘了你,是因为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让我始终耿耿于怀。”
冷权瑾闻言,耀石般清澈的眸子看着她似有星辰的眼,他恳求说道:“小梦,再爱我一次吧,好吗?”
时梦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小梦死于地下室,死于充满毒品的戒毒所,死于牢狱,死于你的脚底,死于你亲手灌下的每一瓶烈酒和烫过的烟头,甚至死于…”
她一口气,全身发抖:“甚至死于,那个突然醒过来的手术床上”,她指着自己的腰:“这里的每一针每一线没有陆习法在,我早就死了!”
记忆似乎又回到原点,冷权瑾将她抱紧,不管她的挣扎,细细丝语:“我弥补你,我欠你的都会还你”。
后来,时梦哭累了,在冷权瑾怀中睡去。冷权瑾将她放在副驾驶位上,开车回到权倾庄园。
天气更冷,化过的雪结了冰,随后又被增添新的雪,再结冰。就像那疤痕,本就未痊愈,却又被无情的撕开涂添新的伤口,而原有的痂脱落重长,一直好不彻底。
纠结与纠缠,就犹如冰与火的充斥交加。
冷权瑾把她从车内抱起,朝着别墅内走去,身后的雨雪继续漫天飘扬,肆无忌惮的倦着狂风。
诺大的房子,安静的氛围,等她醒来,悄然发现坐在她身旁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