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曦说着,对此可谓是深表怀疑。
苏子琛听着微微怒目,
“你什么意思?”
这家伙明显话里有话。
谢云曦擦了擦眼睛笑出的泪花,开口问道,
“我丹尊门就算是根基再深,你说,可是深的过中洲神道宗?”
苏子琛听着想也没想便是嗤笑一声,
“怎么可能,这苍茫界域的大半资源尽数握在神道宗手里,他们各峰下的传承弟子弱则元婴,强则半步洞虚,各峰峰主有都是半步化神的存在,而宗内的趋于大乘老家伙又是不知有这几个,每千年飞升名额,更是尽数归于神道宗手中,你看着数万年以来,有几个飞升尊者不是出自神道宗?”
这东陆三宗再强,也绝不可能强过神道宗,因为在苍茫界域,中洲是圣土,而神道宗便是近于神的存在。
谢云曦听着嘴角轻轻一弯,看向苏子琛,
“是啊,既然丹尊门的根基再怎么强也绝对强不过神道宗,你又何必担心?”
苏子琛听着微微一愣,
“是啊,丹尊门绝对强不过神道宗,永生永世都要受神道宗的压制,所以三宗不可能灭亡,更不可能被你丹尊门吞没。”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谢云曦,眸中却是有几分狐疑之色,
“可我总感觉,让丹尊门取东华而代之,不是你野心的尽头。”
他总感觉,她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眸子之后,还掩藏着更加令人疯狂的东西。
‘云天卷进,曦光初清。’这一句词的意境最是闲散恬淡,而面前的人,除了她那一副长相和作为伪装的气质之外,通通都是假的,与这名字,更是半点不搭边。
谢云曦听着他这一句话微微敛了敛眸子,抬眸看向苏子琛,嘴角微微一弯,
“不说我野心的尽头?那苏子琛,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野心?”
苏子琛听着微微一滞,他的野心?
他能有什么野心,不过是让灵墟宗好好的,让苏家好好的,凌家好好的,自己也好好的,仅此而已。
谢云曦看着他愣神的模样,微微嗤声,
“守家,护家?这就是你穷尽一生的愿望,在这东陆一隅做一个守成的井底之蛙?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往前走,从峰内展露锋芒的天骄底子倒传承序列,再到一峰之主乃至灵墟宗的宗主?一生困顿于东陆,一生也不过最高洞虚?苏子琛,你可想过上天给你这不同于别人的灵基是用来做什么的,是要你修炼偷懒用的?这么多年来,东华宗做了多少事你不是不知道,可除了明面上装作肆意的斩杀爪牙之外,你可还做过其他?听师傅的话,你确实是一个好弟子。”
谢云曦淡淡的说着,眸中没有一点波澜,无恭亦无贬,似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苏子琛听着一阵沉默,他是一个好弟子,但却早已不是最好的自己。
他嗤笑一声,似是在嘲讽自己,又似是冲着谢云曦而去,
“所以呢?我该如何?像你一样?将自己的野心放在首位,为了达成目标隐刃数年,不择手段?谢云曦,不得不说,我佩服你,可将整个家族作为赌注,我赌不起。”
他好赌,特别是在赌场酒馆,他是一个很好的赌徒,就算是在自己身上,他也赌的起,但对于整个家族,整个宗门,他赌不起,亦不敢赌,那是他用命来守护的东西,经不起半点冒险。
谢云曦听着却是微微摇头,
“我说过,我不喜欢赌。”
她做事,向来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