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把颜皓雪接进了宫,但是并不太清楚颜皓雪的伤势到底如何。她刚才本就是随口一说,毕竟是管皇室颜面。但是她听凌玄澜这么说,却是稍稍安心了些。
而江荣丰却开始对此事不依不饶,“臣想也是。但是臣没有想到您和帝尊关系好到再容不下其他妃嫔。”
坐在贵女席重的江润梨听此,忽而抬起了头,她知道,自家爹爹是在帮自己说话。这也不白费她刚才特意溜去找爹爹,好一顿哭诉。
颜皓雪听此,知道他是在计较刚才园子中的事情,于是她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本宫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若是江首辅计较刚才园子中的事情,那本宫只能说,在政事面前,其他什么都不算。”
“但是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一件大事。”江荣丰面色沉了沉。他从前以为颜皓雪是个听话懂事,也方便自己操控的。却没想到她最近变得越来越不好掌控,甚至与自己为敌。
“先有国,再有家。若是为政之人不勤于政事,那国将不国,又何以为家?”颜皓雪反驳道,她见江荣丰还欲开口,于是抢先一步道,“其实江首辅也不必着急帝尊选妃之事,现在贵女们也在殿中,帝尊自可挑选。”
江荣丰被颜皓雪这番理论噎住了,他带着些许微恼瞪看着颜皓雪,但却也着实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她都说自己替帝尊操心了,自己虽没有这份心思,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宫里。但若是自己再执着于此事,便是坐实了她的话。
可是,颜皓雪说得解决方法,简直就是张空头支票。
这宫殿这么大,贵女席又在最次,帝尊能看得清个什么。
今日,江家这一番心思,算是百搭了。
凌玄澜见江荣丰吃瘪,于是举杯对着江荣丰道,“江首辅是朕的亲舅舅,为朕操心也是出于慈爱之心。朕荆舅舅一杯。”
说完,便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江荣丰心里气的不打一出来。原本,前朝一众新贵势力就说自己有时会逾矩,自己在官场上的名声一日不如一日。但是他其实只是和凌玄澈一党中人作对许久,心中憋屈。还不容易如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还没过几日这种日子自己手中的权利就要被分散,被收回。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如今,在这场宴会上,凌玄澜这么说,明面上说是操心,其实就是故意告诉那些朝中新贵们,自己是个不懂规矩,僭越之人。
今日之后,不知道外界又有多少人要传自己的流言了。这帝尊和帝后真的会揪自己的把柄。江荣丰在心里恨恨道。
最关键是他还只得谢恩。帝尊给自己敬酒,便是莫大的恩赏。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凌玄澜和颜皓雪,真是好计谋。
颜皓雪在上面,看着江荣丰一会青一会白的脸,心里不仅扬起一阵笑意。而凌玄澜看他这幅模样,倒也是很舒心。毕竟在朝堂之上,江荣丰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他现在时常想,以前他如何没看出来江荣丰是这么个性子,也时常感叹着人心不古。毕竟,从前的他,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