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一次的站在这里想过,和她的未开。他想过和她在这柳树下晒太阳,也想过和她儿女成双,在这树下逗孩子玩,也想过只有自己一人在这树下念着她,而她在她自己的生活里过得很好。
他如何都没有想过,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人踽踽独行。
叶明欢跪在灵堂,她闭着眼,嘴里颂着经文,待她念过三遍后,这才睁开眼,“平乐,采萍在哪?”
“采萍还在宫内。君上说既然是娘娘的侍女,那便要等着娘娘来处理。”平乐恭声道。
“去叫所有宫人到苑中来,再把采萍带来。”叶明欢缓缓起身,看着如玥的牌位郑重道,“我要在如玥面前,还她这个公道。”
“是!”
所有宫人陆陆续续集合在了苑中。平乐带着两个内侍也押着采萍到了叶明欢身前。
采萍在漆黑脏乱的柴房被关了三日,她如今浑身恶臭,状若疯癫。
她看到叶明欢,又看到如玥的灵堂时,忽而仰天大笑,“娘啊!您的仇人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就算虽然现在杀不了,但是女儿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叶明欢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采萍,她听此挑了挑眉,“做鬼?”
“哼,你还没有这个福气!”叶明欢说完,盯着采萍那张咬牙切齿的脸,平静的说了一个字,“打。”
平乐刚要动手,叶明欢却道,“小鹤子,你不是最有力气吗,给本宫打,一巴掌一吊钱。”
“你记着,能打多少巴掌就打多少巴掌,每一巴掌给我用全力。”
“只一条,不打死就成。”
一吊钱可是他这个级别内侍三个月的俸禄,小鹤子当然十分乐意,每一巴掌都抡的十分用力。
平乐给叶明欢端了把椅子,叶明欢就坐在如玥灵堂门口,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巴掌声。
小鹤子约莫打了小半个时辰,采萍便只剩下一口气了。所有宫人跪在地上听着采萍原先还能惨叫,现下连呼吸的劲儿都没有了,有些胆子小的宫女瑟瑟发抖起来。
小鹤子见再打就没气了,于是他便停了下来。平乐端着一张用红绸子覆盖着的盘子,走到小鹤子身前。
小鹤子将红绸子掀开,只见底下覆盖着的,是二十锭金灿灿的金子,这可比叶明欢原先要给他的赏赐足足多了一倍。他立刻笑着收下一个劲儿的磕头。
叶明欢也将茶盏放下,示意他起来。
“小鹤子,在本宫最危难时没有抛弃本宫,做事也很好,所以这二十锭金子,是给他的赏赐。”叶明欢顿了顿又道,“你们也是如此,差事做得好,本宫自然有赏。”
“当然,若是像采萍母女那般,背叛主子,吃里扒外,你们的结局,就只会像采萍那般。”叶明欢指了指采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明欢看着采萍,忽而勾唇冷冷一笑,“平乐啊,你看采萍满口是血,还不端杯酸盐茶来,给她漱漱口?”
采萍被打的昏头昏脑,牙齿基本上全部都被打掉了,口腔内血肉模糊。若真用酸盐茶漱口,那岂不是要疼死了?
她原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是不怕的。但是现下,她忽然觉得叶明欢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心头猛的一缩,一阵阵害怕涌上心头。
叶明欢似乎瞧出了采萍的害怕,但是她却笑得更盛了,“哼,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担着。”
“这酸盐茶,是你自己喝,还是本宫找人撬开你的嘴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