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虽然雌雄难辨,可那大义凛然的气势却让许承桓一愣一愣。
合着,自己刚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多谢楼主高义。”
许承桓皮笑肉不笑地望了她一眼,织梦楼和自己之间的过节颇多,他可不敢给予绝对的信任。
洛宓并未搭理许承桓,而是走到淳儿面前开始给她把脉,询问了一刻钟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取了出来。
“第一次扎针,你或许会感觉到一丝丝恐惧,若是害怕的厉害,便将眼睛闭上。”
就算不确定淳儿的身份,可看到她那张脸庞,洛宓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柔和了一些。
“我不怕。”
虽然担心那些丫鬟们的命运,可淳儿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利,自打她有记忆以来便一直住在这里。
她的许叔父,是她唯一的亲人。
洛宓斜着眸子多看了她两眼,瞅着她明明恐惧却不得不强作镇定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些。
将口不对心展示的这么明显,倒是一个没有心机的。
原以为被许承桓养大,应该是满腹心思,可如今看来事情和她想象的并不相同。
“许国公,你莫不是还想要留在此处?”
“……隔着中衣扎针,你男女不辨,如何让我放心?”
“放心,我不是男人。再者说,隔着中衣效果并不是很好。”
洛宓直接撕掉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双纤纤玉手,那一双晶莹剔透的手似乎是最有力的佐证。
“许国公,你现在可放心?”
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女声,虽然和平时有些差距,可听她这声音便知晓她的性别。
许承桓冷着眸子瞥了洛宓一眼,然后又柔声叮嘱了淳儿两句,内容无外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云云。
瞧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洛宓暗中翻了好几个白眼。
她的力证放在他的眼中,指不定便成了最大的漏洞,他或许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故意接近淳儿。
否则,为何要因为淳儿而暴露自己的性别?
许承桓这样的男人,永远都会将不好的一面思来想去,然后开始谋棋布局。
“真是晦气。”
她也知道她刚才似乎有些急功近利、操之过急,可是隔着中衣扎针,效果真的会大打折扣。
“你为何要蒙着脸?”
“不想让别人看到。”
“……是因为长相丑陋吗?”
淳儿一脸的忧虑,她以前养了三只鸭子,那只长相丑陋的大肥鸭总是被欺负,最后将自己藏起来活活饿死。
“……嗯,你说得都对。”
“那没人的时候你也要让自己透一透气。”
后面那话她没有说,明显是担心洛宓自己把自己闷死,而守在门外的许承桓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她们两个,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啊!
“你年幼失母,这些年是否见过自己的父亲?”
洛宓之所以问这句话,就是为了试探许承桓,虽然隔着门板,她依旧能感觉到灼灼的眸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心肺一般。
看来,她这次是真的打到了他的七寸。
“父亲?并未见过。只是许叔父说了,我的父亲是盖世英雄,而且聪明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