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想了很久才说了那些话,无尘居然说他睡着了!天理何在?
无尘无奈一笑:“我困。”
夏枯还是纠结于先前的问题:“我说我喜欢你,你居然说自己睡着了!”
他一直以为无尘晓事理,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无尘还是没看见。于是他就与无尘说了,没想到他居然没听到!
无尘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夏枯突然开始一笑,心底所有的不安、不平通通消失。他如何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无尘好就是最好的,世间的一切,不及他无尘的神采。
夏枯伸手抱住了无尘,闭着眼靠在他的颈侧,他身上淡淡的香火味,令夏枯慢慢沉静了下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从小流浪,即使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欺辱,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我、正眼看我的人。从你把我带回寒山寺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定要护你一世周全,即使是死了,我的魂魄也要跟着你,决不让你受一点伤。”
夏枯说的真诚,这一大段话几乎是把他毕生所学全用上了。
无尘听着,噗嗤一笑:“听着似乎有些吓人。”
“啊?那我再想想。”夏枯有些失措,连忙在脑子里找词弥补一下,可是越想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尘看着夏枯突然又傻气起来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抚平身上被夏枯弄皱的袈裟,笑道:“好了,不用想了,知道你脑子不灵光。将军说了,祭祖之后你便待在寒山寺,用不到你的魂魄。”
“待……在寒山寺?”夏枯激动地双手无处安放,一会抓着衣角,一会握着剑柄,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尘,你等我一会。”夏枯突然站起身,对无尘说了一句话后,转身跑出了厢房。
无尘抿唇一笑,八年他都等了,几刻又何妨。他不怕等,只怕他不来。
许欢歌正门口石墩上看着巡逻队,突然看见夏枯朝自己冲过来,站起身脚一点地往后跳了一大步。
许欢歌双手向前一伸,做了个防御的架势,看着夏枯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夏枯冲着许欢歌猛地一鞠躬,笑嘻嘻地说道:“谢谢将军!”
许欢歌抱着刀绕开夏枯坐回石墩,平日里看夏枯沉沉稳稳的,怎么一从无尘的厢房出来,整个人都傻了?无尘把他的脑子偷走了?
许欢歌呵笑了一声,“不用谢我,我就是觉得寒山寺是皇上祭祀过的地方理应重视,才派人好好看护祭坛。其他人一听要待在寺庙里听催眠咒,跑的全没影儿了,也就你个木头脑袋喜欢这儿,所以就你了。”
她是不明白无尘那个榆木脑袋有什么好的,值得当年的夏枯披甲上阵,让他在残酷的军营训练三年。
她身上有血海深仇,那夏枯呢?无尘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罢了。
夏枯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越想越是激动,可看到同样身披战甲的将军,脑子突然惊醒,心中的闷闷愈加浓烈,将军为了他以权谋私,而他若是还瞒着将军,实在过分。
“将军……”
许欢歌低头一笑,站起身准备离开,经过夏枯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太子要挟你一事大可放心,你是我罩着的人,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