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秦大人有事情瞒着我们。”见没有外人,朱影便舒服地往胡椅上一坐,“那个阿昌也奇怪,像是谨小慎微过了头。”
“你以后就知道了,别看这些受害者家属表面上一副知无不言,言之不尽的样子,其实都藏着小伎俩呢!”驹九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不屑地看向朱影,“我跟着大人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也别看他们看似感恩戴德的样子,其实都防着咱们呢。”
当着楚亦的面他也不敢坐,只对着朱影嗤了一声。
你这个新来的,在大人面前不问就坐,还敢嘀嘀咕咕乱发表意见?
楚亦倒是没有介意,还给朱影倒了一杯茶,“别急,真相是要慢慢问的。那个阿昌的确有些怪,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因为紧张。”
几人在秦家安顿下来,就各自先回房去睡了一会儿,到了天黑要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
“楚大哥,咱们要不要去审一审风氏?”朱影见楚莫出来,便迎了上去。
楚莫后退半步,揉了揉眼睛,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纸条,“别急,让我先看看。”
“换人了?!”朱影歪着头端详了他一下,果然气质变得漠然,冰感十足。
“此案关键还在溺水一事,咱们明日去县衙。”楚莫看完了字条,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目光。
“去县衙干什么?”朱影不解。
“验尸。”
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吧!两个月前的尸体,不知变成什么样了,还要验?
她心里一想起验尸,就一顿翻江倒海,正好此时门外来了一个小厮唤他们去吃晚饭。
晚饭摆在花厅,秦府占地广大,从微雨居过去要走超过半盏茶的时间。
府中如今到处都挂着白灯笼和丧幡,在半黑的天色里显得尤其吓人。
驹九和朱影一左一右,争先恐后地扒着楚莫的衣袖,三人并排而行。
“楚少卿!”秦贞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秦老爷这一支的人不多,除了秦贞,还有个年轻男子,另有一个美貌的妇人。
楚莫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便向秦贞拱手致意。
秦贞指着厅中两人,向他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弟弟阿烈和风姨娘。”
那一男一女也起身行了礼。
秦烈与秦贞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苍白文弱,一张脸上只有一双漆黑水亮的眼睛显得有点生气。
风氏眉眼低垂,小脸略施脂粉,素衣素服衬得她楚楚可怜。
江南的饭菜份量偏小,味道偏甜,再加上丧礼期间,油盐减半,味道实在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