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试纸是朱影自己特制的,能验几种《千毒录》中记载的几大类毒物。
她抿着嘴没说话,只用下巴朝门外边指了指。
“别问了,她现在一开口就要吐。”袁庆幸灾乐祸地笑道。
朱影白了他一眼,将装秽物的铜盆还给袁庆。
三人从义庄出来,摘掉面巾和手套,又反复洗过手,用白术和皂角的烟熏过,才去牵马。
“你到底验出什么来了?”见朱影一个人在前面走,一言不发,楚莫连忙跟了上去。
“验毒结果我自会跟袁先生说,让他写进记录里的。下次再敢让我验尸,我就……”朱影话未说完,就连同嘴里的姜片一起,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见她这样子,楚莫心里也有负疚感,狠狠瞪了一眼袁庆。
昨天这事就是楚亦和袁庆两个人撺掇着定下的。
袁庆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本以为这个朱医者有多厉害,还以为要取代自己的地位,现在完全放下心来。
论验尸,还差得远呢。
一路上朱影也没跟楚莫说话,虽然知道昨天摆她一道的是楚亦,但还是看见他就觉得不爽,谁让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阿影,我错了。”袁庆一人骑马离得远,楚莫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就忽然蹦出一句。
朱影扭头看了他一眼,稍稍舒了口气,缓缓道,“秦老爷和秦老夫人死前的确中了迷药,而且不是常见的毒药,而是一种来自蛇毒的毒剂。”
“蛇毒?大冬天的怎会有蛇?”楚莫诧异道。
“是有人提取了蛇毒的成分制成毒药,给秦老爷和秦老夫人服用,”朱影看了一眼前方蜿蜒的山道,“这种毒很厉害,用多了会致命,用少量可以致人深度昏迷,即使溺水也醒不过来。想必这用毒之人对蛇毒很了解。”
“阿影,我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了。”楚莫用忏悔的语气说出来,只是这话听着温柔,不似他平常的语气。
“你是不是又被楚亦附身了?”朱影警惕地扭头,望着他那雕塑般的侧颜。
楚亦这个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做出来的事真是一言难尽!
“不准提他,提到他我就生气。”楚莫自己也被楚亦摆了一道,十分不爽。
这两人中还是楚莫比较厚道,朱影叹了口气,心中暗自为他可怜。他也被楚亦拿捏得准准的,凡是脏活累活就是分给他,背锅道歉也是他。
几人回到秦家,刚牵马进了门,守门的阿牛就迎上来,“朱医者,那个俊俏公子又来找您了,我让他在微雨居等您。”
“什么俊俏公子?”楚莫剑眉一竖,斜睨着她。
糟糕,他还不知道林墨的事!
楚亦这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写?
袁庆也不知道林墨,两人都是一副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好像抓着她一个什么大把柄似的。
“是……是我朋友。”当着阿牛的面,她也不能说这货是楚亦惹来的。
几人回到微雨居,果然见到一个身穿水墨宽袖长袍的俊美公子正坐在堂中温文尔雅地端着茶杯,嗅着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