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他也不自称“朕”了,颇为平易近人。
“你有毛病吧?这话你都问了几遍了,都说是蒙你的了!还问?”朱影酒量不错,一点醉意也没有,她也不看歌舞,吃饱了就靠在椅背上自己给自己拍嗝。
再看旁边的楚莫,喝了几杯酒,又趴在桌案上半梦半醒了。
此情此景,朱影觉得似曾相识似的。
她想起来了!这家伙每次酒后就会自动切换!
果然,桌案上那个俊朗男子的唇边浮起了一个诡异的笑,接着就从桌案上缓缓抬起头来,冲她眨了眨眼。
“阿研阿研,”楚亦广袖一晃,将李研盯着朱影的目光晃开,又用下巴指了指楼下那群妖娆的美姬,“你看……楼下那个领舞的舞姬,好像是云娘啊。”
朱影也循声望去,领头的一个舞姬,身段可真是好啊,长得也不错,像是个胡人,高鼻深目、舞姿更是曼妙动人。
“云娘?”李研果然也来了兴趣,前倾着身子向楼下看去,“还真是!你这段时间不在长安,我也很少出来,好久没见她了呢。”
“要不要叫她上来?”楚亦朝李研使了个眼色,会心一笑。
“不用了吧。”李研羞涩地低头,又偷偷看了朱影一眼。
楚亦皱眉,心道不好,圣上果然对朱影动了凡心,连看见云娘也没了兴致,“阿研,你这么晚还在外面,皇后……”
“问离。”李研连忙递了杯酒给他,止住他往下说,又指了指一旁侍立的婢女。
“阿若会不会……”楚亦端起酒盏,又改口道。
“阿若最近忙着抄佛经,也没空见我。”李研目光黯然地饮了一口酒,顿了顿道,“对了问离,你家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这胭脂坊的伙食太好,朱影一时吃的有点多,拍嗝都不解决问题,忽然想要出恭,便起身向二人告退,颠颠地跑出了隔间,寻茅厕去了。
“当年的事,恐怕还是与江湖势力有些关系……”两个人讨论案情的声音渐行渐远,木质折叠门在她身后“滋啦”一声合上。
从茅厕中出来,朱影觉得浑身轻松。外面空气好,隔间里面李研的目光让人不舒服,她就想着先在楼下的大众席中混混。
胭脂坊楼下的座位全都挤在一起,宾客们都借缝插针席地而坐,一边听歌看舞,一边互相敬酒。
朱影找了个空隙,也席地而坐。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见是个书生气十足的灰袍男子。
“你是?”
“朱姑娘,你不认得在下了?在下是徐子辅啊。”灰袍书生眉飞色舞地看着她。
“是……算命大师?”朱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然是那日在天凉寺外偶遇的算命大师,“你怎么在这儿?”
“你忘了?在下进京来赶考啊!咱们可真是有缘,只是朱姑娘你……怎么穿成这样子?”书生指着她浑身上下的男子行头。
“说来话长,我……”
朱影话音未落,忽听到楼上有一人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