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你见过的世面多!”朱影忽然站起身,朝着厅中大喊起来,“袁先生!袁先生!方才城门上出现了一具女尸,你想不想去看看?”
这招的效果果然立竿见影,袁庆立时放下手里的活儿,跑了出来,“哪里?哪里有女尸?”
“我们方才出去逛夜市,在西门处发现了一具女尸,就悬吊在城门上,你猜那死者是谁?”朱影过去拉着袁庆的衣袖,极力怂恿着问道。
“是谁?”袁庆有些嫌弃地撇开她。
“就是昨日见过的贺兰夫人啊!”朱影冲他使了个眼色,“你想不想去验尸?”
“贺兰夫人?”袁庆一听说是贺兰夫人,忽觉五雷轰顶,脸上早就泛起绯红,想起昨夜她看自己的眼神,心中颇不是滋味,“怎会……怎会这样?”
“那苏越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被人倒悬于城门之上。”楚莫放下书,望向院中茂盛的杏树,“死状凄惨。”
袁庆沉默了半晌,忽抱拳施礼,郑重禀道,“大人,请准属下参与验尸!”
他这一生见过的尸体数不胜数,生死在他眼里早已是家常便饭。
见多了人间惨状,袁庆平日里反而喜欢说笑逗唱,仿佛置身于众生疾苦之外。
可想到昨夜还活生生的温婉女子,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袁庆忽然体会到了人们所说的生死之别。
此案不破,他一点儿玩乐的心思都没有。
“既如此,你即刻携我的令牌,去找何郡守,”楚莫取下一块令牌,递给袁庆,“明日一早,将案情报于我知。”
“是!”袁庆拿了令牌就快步出了杏云院。
朱影目的达到,又走到楚莫身旁,望着袁庆远去的背影,给楚莫捏起了肩,“你心软了,嘴里说不管,可还是要袁庆回来时,向你禀报案情。”
大概因为她没学过按摩,手法掌握得不是很好,让楚莫误会了。
“别动手动脚的。”楚莫推开她的手,又低头看书,“我是怕袁庆惹了麻烦,自己解决不了,到时候耽误行程。”
“楚大哥,你说要教我骑马呢?”朱影被他推开,又拖着胡椅,坐到他面前,狗腿地给他捶起了腿,“我想去参加那个射箭大会。”
楚莫被她捶了两下腿,忽觉一阵酥麻,放下书缓缓抬起头,满腹狐疑地看着她,“你就算学会了骑马,也不会射箭啊!”
“我可以学!”
“何必这么麻烦,换上女装我带你进去就是。”楚莫不以为然地翻了一页书。
“我不要!”朱影不悦地收回手,决定不给他捶腿了,“我要自己参加比赛,不要被你当家属带进去,扑街就扑街!”
“你说什么扑?”楚莫干脆放下书不看了,轻揉着眉心,心想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多歪理,“现在离端阳节就只剩下一日了,你就算是个天才,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学会射箭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朱影满脸写着“志气”两个字。
“好好好,明日……带你去草场,试过你就死心了!到时候还不是要换上女装跟我走?”楚莫嘴角微微一勾。
他好久都没见过她穿女装了。最近天热,她连头发都很少放下来,让人想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