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九奉命回府去筹钱,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百香楼?”司维用蹙起眉头,“那百香楼的人可有招认?”
这百香楼是个位于河东郡城墙外的酒楼,虽说是酒楼,可是平日里鱼龙混杂,有不少三教九流留宿,倡优伎人来来往往。
“百香楼的老板来自长安,对青花瓷情有独钟,因此酒楼中用物多有青花。何郡守派人将百香楼的掌柜拘来,那人便供认说案发那天深夜,有个年轻男子从外面带了个昏睡的女人进来。”楚莫点了点头。
“那掌柜的为何不将人拦下查看?”朱影觉得愤恨不已。
一个男人带着一个昏睡女子深夜住店,这也太可疑了吧?
“百香楼白日里是城外送别之所,夜里本就是些缺少入城文书的无赖聚集之地,掌柜自是不会去查文书、管闲事。那天有人扔了一锭银子包下一间包间,只说是城门已关回不了城。掌柜的虽有怀疑,却还是接下了这单生意。”楚莫说完就发现司维用一手紧握腰间的弯刀刀柄,浑身紧绷,情绪似乎一触即发,“何郡守已安排人画像,开始海捕了。”
“那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夜里难道就没有听见什么动静?”胡人男子绿眸中血丝密布,手握弯刀恨不能回到那夜,手刃了那些害苏越的人。
“待上完酒菜,掌柜和小二便各自去休息了,也不知那间房的客人做了什么,第二日午后那房中客人自行离去,离去时背着一个麻袋。”楚莫见司维用这样,便知他是个爱憎分明之人,“虽然那客房中一片狼藉又留有血迹,但掌柜的想起那男子走时凶狠的目光,怕招惹麻烦,便没有报官。”
百香楼无疑是第一案发地,犯人就是柴科,麻袋中所装……想必就是苏越的尸身。
三人都觉毛骨悚然、唏嘘不已。
“主人!有个汉人少年在帐外求见。”
帐外忽传来一个低沉粗犷的声音。
“让他进来。”司维用将将从方才的案情中抽神出来。
端良带着驹九走进大帐。
“大人!”驹九背着个包袱,一见楚莫,便连忙告罪道,“属下借遍了河东郡守府,也只筹到这些。”
司维用不喜欢银票,因担心兑现时会有麻烦。
那包袱中估计有数百两,但是肯定不够两千两。
司维用闻言,挑眉看向朱影道,“你不是说少卿大人有钱?”
“司维用,刚才不是说好,只要一百两了吗?”朱影抢过驹九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银子零零散散,也没有细量,便随便取了一些递到司维用面前,“喏,两清了。”
“你们走吧,”司维用接过银子,看着朱影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下次若是再落到我手里……可没这么好运。”
朱影立刻收好包袱,还给驹九。
自己则拉着楚莫起身,玉柳收拾了药箱和衣物,就准备离开。
“等一等,”楚莫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和衣物,她此刻长发垂到腰间,穿了一身收腰胡服,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子,“头发收好,换身男装。”
带着她出来办案,楚莫总是小心再小心,生怕被人觊觎了他的心头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