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道了谢,又让珠儿给了诊金,再送他们出府。
秋高气爽。
沧州因为临海,天空一片澄澈湛蓝。
二人走在清池县的街道上,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决定先去客栈找驹九和袁庆他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怎么样?”楚莫拉着她的手问道,“二小姐是中毒吗?中的什么毒?”
“是中毒,但是毒物,我一时分辨不出。”朱影左右看看,见没有人在旁边,才低声道,“二小姐自己也知道是中毒了,只是无计可施。”
“为何无计可施?”楚莫不解,“既然是有人要害她,还不报官?”
“报官何用?”朱影停下脚步抬起头,对着楚莫耳边小声解释道,“投毒之人躲在暗处,且想必早已做了万全准备,若没有胜算就这么报官,官府是查不出来的,还会打草惊蛇,让自己死得更快!”
“竟然会有查不出来的案子?”楚莫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胡茬子已经被她刮掉了,“我怎么就不信呢?”
“我问你,四个人朝夕相处,其中一人中毒了,你明知犯人是在另三个人当中,可到底是谁,你怎么查?”朱影摇了摇头,这即使是放在现代也不好查,何况还是科技不发达的古代,又没有个监控啊录音录像的。
“严刑拷打,岂有不招?”楚莫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你这是……屈打成招!”朱影鄙视地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从前破的案子都是这么破的?”
传闻中长安楚问离手里没有破不了的案子,难不成这人是个酷吏?
其实严刑拷打这种事又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动手,有驹九和袁庆在,自然能让人生不如死又死不掉。
“犯人狡猾,必要的拷问是必须的啊。”楚莫又拉起她往前走,“你刚才举的那个例子,可是怀疑……犯人就在其他三位小姐之中?”
朱影迟疑了片刻,她的确是这么怀疑的,便点了点头。
“为何?”楚莫觉得奇怪,苏家上下一百来号人,为何她就怀疑那几位小姐呢?
“首先,从作案手法上来说,我检查了苏思的屋子,发现毒物下的十分隐蔽,用量也恰到好处,说明此人心思缜密,不像是鲁莽之人所为。”朱影又进一步解释道,“第二,从动机和获利来说,苏思死了,另外三位小姐就少了分家产的竞争对手。所以我觉得,此案主谋不是苏府中的下人。”
二人边说边走,便走进了一家客栈。
这家福来客栈,前院是茶楼,后院有住宿的房间和马房。
朱影坐在前院的楼上,点了一壶茶水,几盘小菜。
楚莫就到后院去找驹九他们出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楚莫带着驹九和袁庆出来了,三人在小桌前坐下。
一日不见,驹九和袁庆盯着朱影看了半晌,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袁庆终于忍不住道,“朱医者,你还是穿女装好看啊,今天这身医女装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