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心中思绪万千,抬头问道,“你要回长安做什么?可是有人要你去长安做什么?”
身上燥热,玄衣男子松了松黑色的大氅,站起身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阿影,此事你还是不知为好。”
“今天你不说清楚,休想出这个门!”朱影见他不说,怒火中烧。
楚亦这个温吞的性子,不给他点颜色看,恐怕是不会说了!
楚亦刚刚站起身,又被吓得坐回座位上,指着朱影道,“你……你想怎么样?我好歹还有圣上赐的令牌在此……”
他正要伸手去摸腰上的白玉令牌,就听到有人叩门的声音。
玉柳将大厅的门开了一个缝,驹九就站在外面,扫了一眼厅内的情形,神色紧张。
“驹九!你可来了!”玄衣男子像看到救星一样,指着厅中众人朝驹九呼救,“他们……他们要造反!”
驹九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胡椅上的俊朗男子,又看向正对着门坐在上座的白衣女子。这俩人平日里如胶似漆,近日却剑拔弩张,今天更是一副冤家路窄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郡主,徐大人已经带了弓箭手将这里团团围住,他说……请郡主放心,绝不会走漏消息。”驹九缓了缓心神,想起昨夜朱影说的话,又一拱手道,“徐大人在外边儿,问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驹九话音刚落,众人就隐隐看见门口的台阶下,有个穿着绯色官服的男子在焦急地来回踱步,虽没有看见弓箭手,可也能感觉到整个屋中的气氛凝重了起来。
“驹九……”连驹九也听命于她?楚亦见到眼前这架势,瞬间破防,知道自己已经是众叛亲离了。
“楚亦,你是自己说,还是我让徐大人招呼你?”朱影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态度有些软化,又道,“是吴相济指使你与楚莫调换了身份吧?”
“是。”楚亦咬牙一点头,又看着她扬眉道,“你在此处威风又有何用?你不知道这里是沧州吗?吴相济动动手指,你的楚大哥就没命了!”
“楚莫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忍心将他骗入吴相济手中?”朱影恨不能上去给他一个巴掌,可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又心生恻隐。
“我也是没有办法。”楚亦叹了口气,心想今天不招是不行了,“蕙娘和那孩子都在吴相济手中,我与蕙娘身中剧毒,每隔几日就要靠着洛阵给的药香续命。”
“你就为了这解药出卖楚莫?”朱影愤愤地道,“醉芙蓉的解药我已配出来了,你快说!楚莫被藏在哪里?”
“你放心吧,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玄衣男子抬眼瞟了一下朱影手中的白瓷瓶子,兀自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