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源！”

孟月从未这样痛恨过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那个已经跟她朝夕相处了三十多年的丈夫！

赵思媛慢条斯理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杯，看着孟月，缓声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事情，“当年接待你的那个护士现在已经退休了，我的人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她，她告诉我，当年你的孩子是很健康的。”

孟月睁大眼，看着赵思媛，拳头紧紧握住，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心脏都仿佛被紧紧攥起。

赵思媛看出了她的紧张，缓声道：“不仅是健康，而且比起一般的小孩更加活泼，是个女孩儿。”

孟月的眼泪垂下来，“那她呢，她现在在哪里，她过的好不好？”

“没有找到。”

一句话，将孟月所有的希望都打碎。

她近乎绝望，痛哭出声，“你刚刚明明说找到了，媛儿，媛儿啊，我知道你很恨我，你恨我当年害死了你的甜甜，但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那个样子的，这些年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每天都在赎罪之中度过，你不知道我的痛苦，你也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究竟有多难过，我一直尝试给甜甜赎罪，媛儿……”

“有用吗？”赵思媛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她看着面前的孟月，仿佛只是看着一个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快二十年了，孟月，这么多年来，多大的伤都该被磨平了，可是伤就是伤，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再道歉，再赎罪，她也回不来。”

孟月更是嚎啕大哭，“是我不对，是我，是我太自私了，我太害怕失去我的孩子了，你知道，她是我的命根子……”

“呵，”赵思媛觉得可笑，“现在你的命根子，还是你的命根子吗？”

孟月觉得窘迫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