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稷耐心解释：“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在朝中，除了那几个实在是耿直得不得了的清官，哪个不是以‘利’字当头？贺赖氏掌权，弄得朝堂上乌烟瘴气的，耿直的大臣都被杀被贬，剩下的，就没有不能用利益诱惑的。贺赖氏独大，好处都是他们的，那你说，其他人会怎么想？眼红到一定程度，他们会如何去做？”

恩公公不禁问道：“那陛下派人散播出去，说‘天祚尽、贤人出’的谣言……”

桓稷一笑。“谎话听多了，久而久之，自己都会相信，自然也会当成真的。人往高处走，加上贺赖氏如今权势滔天，风头无两，还没有其他人能够抗衡，怎么会不生出一些别的想法来？恐怕，有些人都快等不及了。”

恩公公脸色都变了。“陛下这不是硬逼着贺赖氏反吗？万一他们要是……”

桓稷显得相当自信。“朕等着就是这一天，还怕他不反呢。只有他反了，朕才有机会。”

恩公公不善此道，有的懂，有的不懂。

桓稷绕过几案，走到墙边，一把抽出了架子上的宝剑，仔细端详着。“人若是不反，岂不是白白浪费朕的那些宝物？朕下了那么大的赌注，怎么能不连本带利地收回来呢？朕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你去告诉那些人，可以行动了。”

长孙武德匆匆赶到。他本来不是那么不讲礼数之人，但今日却一进门就嚷道：“父亲，叔父，大事不好。”

长孙禄皱着眉。“怎么了？把气喘匀了再说。”

长孙武德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行礼，于是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才说道：“莫芦氏抓到了光禄大夫田炳添贪污纳贿的证据，罪状都已经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