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老和尚的声音响起：“施主请。”

“多谢。”司徒靖一脚就跨了进去，却刚好与木兰秋的目光碰在一起。

木兰秋没想到他会来，听到他的声音，才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她不想再看见他，于是慌忙将头转过去，又低下头，闭上眼睛，假装祈祷。

司徒靖见她转过头去，心里有些失望。他慢慢走过去，跪在她旁边的蒲团上，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木兰秋虽然想祈祷，此刻心里却乱糟糟的，连一句祈祷的话也想不起来了。她闭着眼睛，总感到有一束迫人的目光在盯着她，搅乱了她的心神。她猛然睁开眼，却看见司徒靖正愣愣地盯着佛像。

司徒靖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佛像。“长公主刚刚是在许愿吗？”

木兰秋低着头。“没有，只是在替我母后祈祷。”

司徒靖想起来，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所有跟木兰秋有关的事情，他都默默地细心地记下来，一直到现在都忘不了。

木兰秋随口问道：“沁阳侯今日，怎么想起来到这迦南寺来了？我记得，沁阳侯好像不信这些。”

司徒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长公主竟然还记得在下信什么，不信什么。在下的确从来不信神佛，这些年纵横沙场，斩杀过无数头颅，取过无数人性命，杀孽太重，早就是该下地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