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忠惊慌的站在他面前:“皇上,您没事吧,咱回宫吧。”赵曙正找不到台阶,听了这话转身离开福宁宫,
福宁宫内虚惊一场,太后长嘘了口气:“唉,这个怎么办呢。”说罢又开始哭了起来,她这是委屈,国事这么重,她一个女流之辈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赵曙虽然不是亲生,但她视为己出也十分疼爱,现在发疯竟然不承认自己,
史志聪见太后如此,心里也是难过,毕竟他侍奉仁宗皇上多年,现在皇宫成了这样,他向太后进言到:“太后,我一个内臣本来不该多说话,我看您还是请来宰相商议为好,早做打算。”
太后也只能叹气,史志聪辞别太后,领着童贯回到了月下被关着的院子,不管史志聪心情多么沉重,童贯已经忘了刚才的事,他进了院子就冲进月下的房间:“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后让我改名字了。”
月下见童筱回来,放心了很多,她让童筱坐下慢慢说,童筱断断续续的讲了刚才的事,“嗯,我叫童贯了,小字道夫,好听不。”
月下微微一下,这孩子肯定是淘气,也许过几天又冒出什么新鲜的:“好吧,那以后娘就你叫贯儿。”
童贯忽然表情神神秘秘的:“娘,刚刚我跟那个不让咱回家的坏皇上打架了。”
月下一惊“啊,你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太后和皇上没怪罪你吗。”
“才没有呢,娘,你看这是什么。”
童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像水滴一样的石头,石头的形状就像阴阳鱼,发出五颜六色炫目的光,月下接过来,她越看越稀奇,这石头的形状怎么会是和夫君罗凯所带的一样,
“这个,你从哪来的。”
童贯嘟着嘴说到:“娘,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刚才和那坏皇上摔跤的时候,不小心从他腰上拽下来的,后来,我想了想,他太坏了,就不想还他了。”
月下心想,这个东西如果放在童贯的身上,被人知道他偷了皇上的东西,早晚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贯儿,这件事娘不生你气,但是必须罚你,不许对任何人说。”
童贯一听月下不生气,小孩子高兴的快:“娘,这么好看的石头,只有给娘才配得上,那臭皇上才不配带着,您快收好,我谁都不告诉,连我师父我都不告诉。”
有童贯陪着月下,她倒是不会闷,这会又冒出来个师父,“师父,什么师父。”
童贯指着屋子外面:“就是那位大伯啊。”
这下月下猫抓了心了,倒不是史志聪人不好,那可是个宦官:“这不行。”
童贯瞪着眼睛奇怪的问道:“娘,为什么啊。”月下低声的说:“如果他做了你师父,你以后可不能娶媳妇了,。”
“哼。”童贯撇这小嘴:“能当大官,能救娘和见我爹,不娶就不娶,我出去找师父玩了……”童贯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月下急忙收好石头,她学着罗凯的样子,将石头用绳穿挂在胸前,然后用衣服盖住,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才安心,
这块奇石机缘巧合的到了月下手中,幸好童贯无执念,月下无邪念,才不至于像赵曙一样,看到不该看又不能理解的事,
赵曙没了石头,看不到他所不能理解的未来的事,情绪稳定了许多,但他依然焦虑,因为有些印象还在脑海里,比如他看到自己的死,
让赵曙最头疼的事,就是太后垂帘;让他最着急的事,就是要给自己的生父濮王封皇;让他最忧心的事,就是怕罗凯回京,
还好赵曙得到消息,罗凯正在去往辽国的东京辽阳府的路上,赵曙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前面两件头疼和着急的事该怎么办,
赵曙请来司马光“君实,太后撤帘这个事,你怎么看。”
司马光看了殿中的内臣和侍从,赵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司马光又看了看赵曙,似乎赵曙很久没有这么清醒的说过话了:“圣上,您还有病么。”
赵曙一皱眉:“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有病你还有药不成。”
司马光微微一笑:“圣上想要太后撤帘,得先证明皇上的龙体痊愈,这是其一。”
赵曙点点头:“嗯,有道理,那其二呢。”
司马光淡然的说到:“我只是个谏官,劝太后的事轮不到我,有当朝宰相在,您要找宰相。”
赵曙琢磨着司马光的话:“我若封君实为相,你去劝不更好。”
司马光摇摇头,这皇上到底好了没:“你还没好呢,国事由太后垂帘,您怎么封相啊。”
赵曙在屋里走着,焦躁的说到:“就是,有那老太婆在,我什么事都做不成。”他转头看着司马光又问道:“那你看我让哪位宰相去做此事。”
司马光说到:“当然是韩琦宰相,不过,要让太后撤帘,还要证明皇上没有病,也不是因为有病才闯的太后宫,这还有其三必须做。”
“君实,快说给官家。”
“杀了任守忠。”
赵曙一听有点糊涂,如果说罗凯想杀了任守忠倒是正常,怎么司马光也想杀了任守忠,任守忠虽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是自己做太子的时候,宫里的事多是任守忠告诉自己的,而且那也曾经是自己安放在皇宫的一个内线,否则怎么会在仁宗皇上驾崩当晚,自己就进了皇宫,而且还听说了那个诏书的事,
赵曙捏着手指头算了算,史志聪和太后都轻易不会将此事说出,就剩下任守忠知道了,杀了他也好少一个知道的人少一份风险,可是总要给他一个掉脑袋的理由,
司马光见赵曙有点犹豫,他进一步说到:“圣上与太后不和,都是这个任守忠挑唆,现在皇上幡然醒悟,所以杀他示众,也给太后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