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说的急促,但是脸上却笑容堆着,罗凯点点头,带着童贯径直进府,他并不到厅堂而是直接回到花园书房,并让人叫来陆管家,
陆慎言带着笑就进来了,一进门就说道:“公子,咱府上儿可有日子没这么热闹了,这两天来访的人很多,有寻咱喜洋洋火锅的锅底小料配方的,有跟您打听如何打造那铜锅了,还有的上门来求开火锅分号的,公子,咱要不要还弄那个什么加盟,这样咱就不用卖这梅耶府宅子了。”
罗凯笑了笑:“哈哈,不用说就知道,锦绣楼的喜洋洋火锅必定火了,回头我亲自去锦绣楼看看,不过加盟的事就算了,怎么说这个火锅也是有季节性的,咱就干这一季,你想想,这要是到了夏天也没空调,谁去热乎乎的吃火锅去。”
“空调,什么是空调,是咱还差什么小料没配吗。”
“这料可不小,咱们也配不出来,不说这个了,卖了梅耶府咱们搬到我义父送我那大宅子去,那附近就是安州巷同文馆,那是高丽使馆,以后咱们跟那少不了打交道,对了,看宅子的那苏公子有消息了没有。”
陆慎言多少有点留恋这旧宅,不过搬到新宅也不错,那宅院就在京城西面的梁门附近,向北直通金水门,整个府宅比大相国寺还大,足有两三个梅耶府那么大,当年包丞相一掷千金购此宅邸送给罗凯,还是陆慎言亲自找牙人谈下的这宅邸,
“唉,那大宅是挺好,不过现在何大哥也不在京城了,您要是总不在京城,我到觉得那宅子空落落的。”陆慎言嘟囔了一句,紧接提高了声音说道:“您还提那苏公子,那娘娘腔可是有意思,您不在这两日他每天都来,我说了公子外出办事了,他每天到也不客气,每次来了都各处转一圈,好像真的在找毛病。”
“那找到毛病没有。”罗凯笑眼看着陆慎言,心想就冲这位每天都来,就足以说明对方肯定是有心要买这宅院了,
陆慎言笑着说道:“宅子的毛病他倒是没找到,不过,早饭的毛病挑了不少。”
罗凯有些奇怪:“早饭有什么毛病。”
陆慎言自己先扑哧一乐,然后说道:“这位公子每天都是早上来,来了看过房子,就品一品早饭,我看他不像来看房子的,倒像是来蹭早饭的。”
陆慎言的话把罗凯逗乐了,自己府上又不是早点铺,这位苏公子倒真想的出来,
陆慎言接着说道:“也就您能笑的出来,苏公子说您不在府上的时候,早饭做的不如您在时候的精致,还问您什么时候回府,我看啊,明天早饭时间这位公子必到。”
罗凯听了哈哈大笑,这“苏公子”倒真是个有趣的人,“那好,明天让府上准备高汤馄饨,招待这位早饭苏”
陆慎言应了声“是,那我赶紧让厨子去吊汤”呵呵笑了几下:“对了公子,这几日来的人中还有给您送礼的,这倒是新鲜了,自从先皇驾崩新皇登基以来,府上来送礼的人可是少的很,咱晋香府出事以后,府门都很少大开,难得有人来拜访送礼,这两日来拜访您给您送礼的多了起来,莫不是外面有什么消息,公子又要高升。”
“都是什么人送礼。”罗凯听到有人送礼,送的什么礼他不感兴趣,关键送礼的是什么人,
“我看那名帖有辽人,西夏人,高丽人和倭奴国人,还有行会的人,对了还有些外省进京办事的官员。”陆慎言说到,
辽国西夏以及高丽倭奴国来人送礼不足为奇,行会的人送礼可大可小,毕竟还有张逸这层关系,不过有官员送礼就有点意思:“是哪里的官员,有没有晋城的。”
陆慎言点头到:“我正要和您说这事,晋城新任的县令昨日来过,说是要拜见您,这人还跟您挺熟的,您还记得不记得云轩刚开张的时候,您招待过一个叫王岩叟的人。”
“当然记得,当年乡举、省试、廷对都是第一连中三元,我和他可就是在晋城结识。”罗凯听到故人的名字很是高兴,
陆慎言说道:“他现在是晋城县令,这次来京就是被急召进京,听说昨天刚刚到京城就来找您来了。”
好,这王岩叟对晋城之事很是了解,想必有他上奏定能为程颢说话,那收回晋香府也就更多了一份胜券在握,
罗凯的推测没有错,此次王岩叟进京说是为民请愿,更带了罗凯在晋城所做之事的功绩而来,朝堂之上欧阳修参劾秦敏志,开封府知府李参陈述百姓买煤之难,更有三司使将秦敏志空报查没账目呈给英宗,
英宗心里这个骂,这个废物啊,让他去查罗凯,结果他到弄了自己一身骚,本想将此事压下,宰相曾公亮和韩琦却说话了:“圣上一心想解决财政积弊,只是操之过加上急用人不慎,导致积弊未除反而引来麻烦,仁宗旧法不可乱改,请圣上三思,而对贪渎之人,严惩也是铲除积弊的良方之一。”
这话说的可是有来头,宋英宗新登基之时,就想改革财政因而征询各位大臣意见,不过这几位老臣都装聋作哑,谁也不理会,英宗采纳了司马光建议,他的初衷是好的,想抓个大头惩治一下地方官员和商人勾结贱卖田地,不过他选错了人,不该选罗凯,他派人办事更派错了,偏偏派了个急功近利,见利忘义的秦敏志,
英宗吃了哑巴亏心里窝火,召来晋城县令再问,他哪知道王岩叟曾在晋城讲学,而且是在罗凯赞助晋城的学堂中做老师,别人不知道晋城的情况,王岩叟怎能不知,更何况王岩叟亲自去了晋香府,将秦敏志苛扣工人薪水,不顾工人安危,矿中出了事故死伤了人的事,全都如实上奏,
朝廷之上官员听着,都一个个心里骂着秦敏志,王岩叟还上奏到,如今晋城的煤场全部停工,晋城百姓生计难为,有的背井离乡别处谋生了,还在晋城的也都不做矿上采煤之事,这事若是官府强行拉人,有悖大宋国泰民安之国本,
事情怎么会闹的这么大,英宗听着虽然是寒冬,坐在大殿之上也感觉额头冒汗,尤其是采煤出了人命的事自己也是头一次听说,宰相曾公亮见英宗脸色难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向王岩叟问道:“王县令在晋城也有段时日,可曾查到罗凯与前任县令有行贿受贿之劣行。”
王岩叟如实回答到:“微臣带来一本账目,均是王侍郎与程县令银两往来。”英宗听罢稍稍松口气,总算拿到罗凯有过的证据,却听王岩叟接着说道:“这些账目,都用在资助学堂以及赞助当地考生赴京赶考的路费,王侍郎与程县令并无行贿受贿之行为,倒是王侍郎的晋香府出资为晋城扩城,此乃一件功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