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一听立刻跳起来,激动的说道:“天底下竟有这么好的事,王公子不嫌弃我这跛脚,还每个月给我二十两银子,这,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罗凯笑了笑,心说我现在要是告诉你让你给我制作火药,非得把你吓死,不过这事不着急,况且留他在身边也能保证这书卷不会再出岔头,“陈员外你就别客气了,不知道陈员外家里还有什么人。”
陈员外赶忙回到:“我就是孤身一人,虽然原来家里有些田产,但是我一个跛子,又没养家的本事,别家的姑娘又嫌我窝囊,所以提了两次亲别人家都不同意。”说着陈员外自己也觉得脸红,
罗凯哈哈一笑:“这样也好,你回去收拾收拾,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过来,既然你也是一个人,愿意的话就到我的府宅上一起过年。”
罗凯这话说的陈员外眼泪都下来了,他用袍袖抹着眼,声音略带呜咽的说道:“公子您人太好了,我赶紧回去收拾,明天一早我就来,还有,您以后别叫我陈员外了,您就叫我陈康就行了”
罗凯点了点头,员外这词在当下多指的地主大户,如今此人如此落魄再称员外未免有点拿人开心的感觉,送走陈康,罗凯看了一眼桌上的匣子,这里面可是关系到他命运的东西,想不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竟无意间知道了这么一件大事,罗凯拿起匣子,掂了掂,自己也无奈的笑了笑,
罗凯拿着匣子回到内宅书房,父亲和兄长正一人捧着一本书边看边等着他,见罗凯手中拿着匣子,元泽指着匣子笑道:“这陈员外真是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了啊。”
罗凯心想这事不能让父亲和兄长知道,否则肯定跟着自己揪心:“呵呵,都是老账簿,这陈员外还当作宝贝。”他也知道父亲和元泽不会拿过就翻看,于是大大方方的放在桌上,
王安石放下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着对罗凯和元泽说道:“罗凯这一去,果然两三个时辰。”
罗凯这会也觉得肚子咕咕叫了,听父亲这么说笑着问道:“难道我哥哥帮我算过。”
元泽也比划个ok的手势,问罗凯道:“你不是说的,三个时辰吗。”
比划个ok就是三个时辰,那要比划个“吔”就是两个时辰,罗凯自己琢磨着,低头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也笑了:“这个的意思,是ok,就是可以好的没问题的意思,明白了吗。”
元泽朝父亲说道:“爹爹您看,他又来了,一天到晚的新鲜花样。”
王安石却哈哈笑道:“他明白了吗,你就比划个ok不就是了。”说着朝罗凯“ok”
罗凯没想到父亲还是这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不由得也大笑了起来,已经这个时间了,王安石命家人将饭菜端到书房,父子三人边吃边聊,
罗凯父子三人倒是挺高兴,陈康可是倒霉了,离开王安石府,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就着月光,顺着盐步坡上的土路下了坡,走不了多大一会就到了县城东南自己宅院门口,他心里还高兴着呢,从腰间摘下铜锁的钥匙,刚要开门,身后便闪出一个人,这人可是等了陈康一下午了,这大冷天的跺着脚心里正骂陈康呢,本来今天挨打就因为这跛子,这一下午还在这冻着盯着他回来,老远看见陈康回来了,心说你个跛子,大爷今天非把你那条腿也打瘸了不可,
罗凯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府宅,宅院十分安静:这次回临川与罗凯同行的有蔡京和瓦壮,蔡京已经辞行继续赶路回建州过年,瓦壮刚好有个亲戚在离临川不远的南丰县,罗凯也准他去探望亲友了,罗凯走到内宅,自己房间的灯还亮着,推开门,见童贯在灯下看着书,柔儿坐在童贯的旁边,也在灯下做着女工活,这情景让罗凯有些恍惚,仿佛月下在的时候一样,罗凯心头顿时一阵暖意,
柔儿正在赶制过年的新衣,抬头见罗凯回来了,急忙应了上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口中说着:“公子,您回来了。”说着帮罗凯除去身上的披风,今天看罗凯脸上似乎有点笑容,柔儿心里也舒服多了,“小公子,你爹回来了。”放下罗凯身上的披风,柔儿走到童贯身边轻声提醒着,
童贯早已经看到罗凯进了了房间,白天惹的爹不高兴,这会他也紧张的看着罗凯,见罗凯并没有怒气冲冲的,于是赶紧端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热茶递到罗凯手上:“爹爹,您喝水。”
罗凯拍了拍童贯的头,心想:臭小子,若不是那陈先生,你今天差点惹大祸,他嗯了一声接过茶杯,喝完放在桌上问道:“你今日在你爷爷府上,做事很没有规矩,以后不要这样了。”童贯撅着嘴,心里有点不服气的说道:“他抢我们东西。”
罗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哦,你说说看,他抢你什么东西。”
童贯犹豫了一下,用手摸着耳朵,罗凯知道这孩子一遇到难题就有这么一个习惯,看来他是犹豫说不说实话,罗凯决定换个话题:“你带在路上看的那几本书看的如何了。”
童贯见爹爹不再追问了,放心了许多,他腆起胸脯说到:“都看的差不多了。”
罗凯笑眯眯的看着童贯:“这书是好书,《武经总要》讲的都是兵书战策,攻守之法,光看完了不行啊,还得融会贯通,要不然不成了纸上谈兵了么。”
童贯圆溜溜的眼睛里冒着亮光,他拽了拽椅子,离罗凯坐的更近一些说道:“爹爹,那本书的下卷讲的都是用兵的典故,孩儿都看了两遍,不过那本书的上卷,一点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