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袭白衣的男子入了他的眼，他抬眸，看向面前的男子，白衣清隽，气质孤冷，当当真的是那九天仙人，不沾烟火。

“可有遗言？”

顾慕珏淡淡看他，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哪怕是自己的这个父亲，就快面临死亡。

“芸儿杀了我，定会被天下人所不容，皇上也一定会...会处死她。告诉皇上，是我自愿而死，不怪芸儿，只求皇上看在我顾家这么多年，为了凤国江山忠心耿耿的份上，保芸儿一生荣华富贵...咳咳....”

身体各个地方都是痛的，剧毒在他的身体里叫嚣，但是远不及心痛，让他窒息的痛，来自于心脏，有时候人若是痛到了一种极限，真的，其它的那点疼痛，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顾卫便是如此。

他微微扯唇，突然笑了，淡淡的笑，带着一抹讽刺和痛楚：“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是真心待她，她迟早有一天便会接受我，一辈子很长，我爱她，哪怕她满头白发，我依然爱她，即便能与她携手入棺，等到快死的那一刻，她说一声爱我，我便足矣。可到底是...到底是还是让我失望了。”

他不但没有和她携手共度一生，人到中年，就要长眠于地下。

“后悔吗？”

男子清隽的面容淡漠如冰。

如实一问。

“不...”

顾卫摇头：“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珏儿，你不懂，真心爱一个人，便是看着她开心，每日都能看到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便是一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