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有她的脸上，没了妆容更显得憔悴不堪，唇瓣干干的，上面铺了一层干皮，稍微一动，便会出血。

似乎每一次见到慕容芸，应该说是自她重生以来，对她的改观都很强烈，就打今日的她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她是多么的高贵优雅，没有人比沈月姬知道，因为她从不屑于将自己这样的一幕暴露出来给人看。

外人眼中的她，从来没有狼狈的一面。

可现在，对于这些所谓的仪态和高贵，从什么时候起，她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你还来做什么？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吗？”

“顾卫临死之前，曾求我，饶你不死。”

慕容芸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波动，闻言，反倒是笑了，笑的讽刺：“饶我不死？我有今日这副田地，全是被他给害的，他还嫌害我害的不够？让我活着做什么？忏悔吗？”

“显然，你理解错了他的良苦用心，他让我向皇上说明真相，是他为了忏悔，自愿服毒，与你无关，他求我保你一生无忧，荣华富贵直到死的那一刻。”

一句话，让慕容芸有短时间的沉默，不过也仅是短时间的沉默而已，很快，她便又笑开了：“荣华富贵，荣华富贵，从我出生起，我便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我虽不是金枝玉叶，帝王家的女儿，但是我比帝王家的女儿又差的了哪去？自我及笄那年，京城才俊便簇拥着我，争相讨好我，可以说，我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山珍海味，想要什么没有？我也算了过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是这半辈子，我一点也不幸福。”

“尤其是现在，我更加的不幸福。”

慕容芸抬起头，像是在看顾慕珏，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东西：“是你父亲，是顾卫，他毁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