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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既往不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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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玄面色冷峻,眼眸深邃,看似平静无波,却又似蕴藏着无限暗波。

暗红繁缛的锦衣婚服,配着他那雪白的发丝更是将他整个人都衬得愈发诡谲莫测,淡淡的一瞥便包含了看不见的雷霆之力。

然,他终究没有动怒,亦或者说是没有当着柳曳华与白隙爻的面动怒,纵使看到那柳曳华不规矩的手,也仅是微微拢了一下眉头,便又很快的舒展开来。

脚步沉稳,就那么一步步的走向白隙爻,每一步都似踏在白隙爻的心尖上,让她那张上了妆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惨白不已,更是带着无法言说的慌乱与……担忧。

担忧?她在忧什么?是怕自己误会她?还是怕他伤害柳曳华?心中的戾气在这样一瞬从心底涌起,却又很快的被他压下——她说了,与柳曳华没有关系,他应该信她的,更应该是顺着她的,哪怕她当真对柳曳华有什么不同,他也不能对其表现出丝毫的不快,毕竟他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代价,所以她不必再慌乱担忧,该小心翼翼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脚步稳健,可只有他自己知晓,心中的害怕与忐忑与那一步步走来的急切。

他忽略掉柳曳华那充满的敌意与警惕的目光,更是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看那只逾越的手,待他的脚步停下,暗中用力,轻易的便将白隙爻被困的手腕解救出来,余光瞥见上面一圈的青色淤痕,眸子里的寒光乍现,又很快的被他不动声色的掩去,将那手腕窝在的掌心中,暗自运功,为她化去淤青。

白隙爻有所感,错愕的看着他,却见他轻抬眉头,看向柳曳华那谪仙般的俊颜,微微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柳斋主能来参加本帝的婚礼,本帝欢迎之至,只不过柳斋主对内子行为怕是有些不妥,还有观礼的地方在前头曦无殿中,此处乃内子的更衣之所,柳斋主第一次上玄清境怕是弄错了地方”

柳曳华的面色猛然一变,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看向洛秋玄时带着强烈的光,那光芒似狠辣妒恨,却又带着另一种说不清的意味,看起来的分外的渗人,特别是当洛秋玄轻巧的将他的手震开,不动声色的将白隙爻与他震开时,更是阴郁到了极点。

柳曳华讥讽的看着他“婚礼?柳某可不是来观礼的,柳某今日前来是为了带隙爻走的,洛北渊,你休想再次愚弄、折辱于她!”至于内子什么的宣誓般的字眼,他才不会上当!

洛秋玄握着白隙爻手腕的微微一紧,却终究顾念着她之前的伤,控制着力度,手指下滑却是将她的整个小手都握在手心,最后与之十指相扣。

这一幕看在柳曳华的眼中着实刺眼,却不知那濡湿的掌心亦是有些许的忐忑与不安,那双深邃的、似是望不到底的眸看似的平静无波,却是波涛汹涌。

柳曳华那张俊美的容颜在这一刻皲裂,狰狞的仿佛的变了一个人,只听他怒声道“我虽不知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将隙爻复活的,但仅凭你消除了那些折、辱她的记忆,就足以证明你居心不纯,不过是打着爱的幌子来满足自己那自私又扭曲的欲、望罢了!”

那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洛秋玄身侧的白隙爻,仿佛是白隙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令人痛心疾首的事一般,隐忍着道“隙爻过来!”

白隙爻扯了扯洛秋玄的手,上前了一步,让洛秋玄那本就忐忑紧张的心瞬间悬在半空,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扭过头来看她“爻儿?”

然,这一句爻儿与他之前称呼柳曳华的那句柳斋主听在白隙爻的热衷却分别是‘雪儿’与‘冷门主’,白隙爻不知道是哪里错了,明明眼前的人是柳曳华为何他会认错,明明是看着自己为何喊的却是别人?而柳曳华……眼前的这样的柳曳华让白隙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是违和。

在洛秋玄提心吊胆之中,白隙爻也只是走出了这一步而已,这一声爻儿,让白隙爻心情更加复杂难言,她深吸了口气,忽略洛秋玄对她的称呼,就当他们说的是自己。

“我不知你是谁,但我却只你并非是柳曳华,他不会对我生出这样的占有欲,更不会有你现在这般的心思,我与他从来都只是合作,你冒充他来挑拨我与洛……北渊未免打错了主意,你究竟是谁?”

洛秋玄的瞳孔微缩,在看向柳曳华时眸中的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速度很快,却犹如利剑一般直插柳曳华心头,让那本就狰狞的面孔顺便变了色,然而,柳曳华始终还是柳曳华,并未因此变成其他的模样,洛秋玄不禁有些狐疑。

柳曳华听闻此言,却是悲伤的不能自已,满是痛心的看着她,凄凉的自嘲一笑“你竟这般问我?你莫不是连我都忘了?我柳曳华又岂是他人可以冒充的了的?隙爻,你为护着他,就这般伤我吗?生生的往我的心中捅刀子?”

柳曳华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中带着深深的控诉与指责,让白隙爻的呼吸为之一顿,只听他继续的道“我是何心意你不懂吗?除了你我心中又何曾有过他人?那些……不过是我接近你的手段而已!我心悦于你,从……”

“够了!”洛秋玄终究没有忍住,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柳斋主不觉得此话太过了吗?爻儿是我洛北渊的妻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后都是,你这般言语不觉得有违君子之风吗?!”

“君子?”柳曳华嗤笑一声“与你又需将什么君子?洛北渊,你这个杀人凶手、罪魁祸首,你有什么资格独占她,又有何脸面求娶于她?当初你对她做的事难道都忘了吗?更何况,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那云袖吗?在你的心里,在这四重天之中,何时又有过她的位置?你对她只有怨恨与折辱,你几次三番的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更是的亲手结果了她的性命,打散了她的魂魄,你又有何脸面来说这些话?还心安理得的想要娶她为妻!”

柳曳华每说一句,洛秋玄的面色便白上一分,握着白隙爻的手更是的颤了起来,辩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死死的盯着柳曳华,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却又害怕的不敢动手,更不敢去看白隙爻的反应。

耳边是柳曳华毫不留情的嘲讽与讥笑,那喋喋不休的话语中满是他曾经做过的错事,那些无情的画面,以及满是伤痕、被鲜血侵染的白隙爻历历在目,那被伤到极致绝望空洞的眼眸一直在他的眼前晃荡,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眼底染上猩红,朦胧中她烟消玉陨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耳边还是柳曳华一声声的控诉与指责“洛北渊你休想,同样的事情我柳曳华绝不允许你来上第二遍,更不会让你有机会再次封了她的修为,将她丢进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日日受那雷电之刑,更不会任由你那个好妻子、好帝后一点点的将她的魂魄撕裂,炼化成傀!更不会让你再次将她送给他人,任由他人对她凌、辱!”

“洛北渊你有何资格娶她?你忘了那些曾对她做过的事,我可没忘,我相信总有一天隙爻也会将这些人想起,到时我倒要看看你又将如何面对她,又有何脸面来强留于她?”

洛秋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那双深邃望不到底的眼眸中溢满痛苦与悔恨,却是连一个为自己辩驳的字都没有,是他的错,是他的默许让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将她伤的彻底,甚至还……

耳边又回荡起她绝望痛苦又慌乱的喊叫声,一声声喊得都是他的名字,哀求着他,可他却冷漠的旁观着,看着她被他人压在身下,衣不裹体,看着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消失,最终成了死寂的潭水……

那些做过的错事,不堪的过往,随着柳曳华一声声的指责,全部涌现出来,将他击的体无完肤,那握在手中柔软的小手成了灼热的烙铁,让他再也不敢去握,慌乱的松开,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面上的血色褪去,那张被他通过秘法恢复如初的脸再次皲裂,又恢复那衰老的面孔,只是这次,在柳曳华那一声声的谴责中,就连那挺直的脊背都不堪重负的弯曲了起来。

想要让其闭嘴,却发现嗓子里如塞了团棉花一般,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更不敢去看白隙爻的反应,更想要躲避白隙爻看来的目光,明明想要逃离这里却又被无形的力量圈住,动不了半分。

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无地自容、寄颜无所,什么叫做害怕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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