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之中,狄光远和晏子英分坐主客位,待狄春上齐茶水后,便开始稍稍寒暄了一会。
终归还是晏子英的养气功夫少差一点,忍不住直奔主题:“我想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我有办法让狄大人摆脱困境。”
见晏子英准备摊牌,狄光远也收起来了脸上的笑容,并没有问他是什么办法,而是沉声的问道:“你与家父非亲非故,何故前来献策,寓意何为?”
“就不能是仰慕狄大人的为人,不忍其遭奸人陷害,特来相助?”晏子英似笑非笑道。
狄光远没有接他的茬道:“家父曾说急公好义的人不是没有,但大部分人还是为了名利而来。你来狄府,到底所图为何?”
“狄公识人之能天下皆知,没想到狄公子也不差。”晏子英赞赏了一下,随后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狄光远直身正坐,放下茶杯表示认真倾听。
“实不相瞒,我此行而来并不是为了进京赶考。”晏子英娓娓的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平生所读之书皆为杂学,此番前来狄府,就是为了拜师治学,只是不想到了洛阳,竟然听闻狄公蒙冤入狱。”
狄光远听闻目光一闪,不为所动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还要继续前来狄府,不怕被牵连吗?”
“呵呵。”听到此话晏子英笑了。
“狄公子觉得情况不应该反过来讲吗?正是因为狄公蒙冤落难,才更应该前来狄府拜师求学。”
“哦,愿闻其详。”狄光远依旧没什么变化的问道。
抿了一口茶水,略带微苦,唇齿留香,不是凡品。
润了润喉咙,晏子英继续说道:“狄府乃是当朝宰辅的府邸,若非狄公蒙冤入狱,这门庭若市,只怕我很难踏进这府内,就更遑论拜师治学了。”
“而现在我进入了狄府,见到了公子你。”
“这么说,所谓的有办法助家父脱困的说辞,只是为了进入狄府之内?”狄光远面露愠色,弗然不悦。
他自然是听的出来,晏子英的话语是出自真心的,只是这样的行为未免令人恼怒。
晏子英似是没有看到狄光远的怒色,面带微笑悠然道:“那倒不是。”
闻言狄光远的脸色稍霁,却没有说话,看着晏子英,要他继续把话说清楚。
“其实助狄公脱困的办法很简单,狄公子也想得到。”
“哦,此话怎讲?”狄光远略带疑惑。
“此事唯圣上一人可决也。”晏子英直指这件事情的核心。
问题的核心还是在武则天。虽然狄仁杰是被酷吏来俊臣诬陷入狱,可如果皇帝想要保下他,哪怕是铁证如山都不能定罪,又更何况这种诬陷之罪呢!
只是这种事情,狄光远当然知道,关键就在于如今要怎么操作,才能让皇帝武则天出面保下狄仁杰。
“狄公之精瑾世间少有,如今在狱中只怕是早有谋划。”晏子英没有再打关子,直接分析道。
“加之其乃是圣上亲手提拔起来,深得圣心,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狄公子去狱中探望一次,便可取狄公手书,再前往宫中喊冤,便可解狄公之冤。”
……
回到客店之中,晏子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如今初步的接触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等狄仁杰出狱了。
如今虽然时间可能提前了一点,但晏子英有十足的把握,狄仁杰会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平安出狱,然后被贬谪往彭泽任县令一职。
究其原因,无非是在神探狄仁杰的位面世界之中,武则天和狄仁杰两人之间的交情可不浅呐。
野史上记载的私情自然是子虚乌有之事,但两人为同乡,狄仁杰又是武则天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的为人品性,武则天那是十分的清楚,谋反什么的,她根本就不相信。
甚至于晏子英还怀疑,这场狄仁杰蒙冤入狱的事情就是武则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手主导的,毕竟谁不知道酷吏来俊臣是其手下的一员大将。
其实晏子英一直都对狄仁杰此次的罢相入狱感到奇怪,毕竟在他查阅的资料之中,只提及狄仁杰在第一次拜相之后遭来俊臣诬陷,却没有提及为什么会被诬陷。
要知道来俊臣作为武则天手下头号酷吏,无缘由怎敢罗织罪名陷害简在帝心的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