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后山,某一处空地之中。
原本是一片青青草地,满是花草香味的地带,如今已然被腐蚀成一处巨大的凹地。
而凹地之中,则蓄满着不断冒泡,充斥不详,恶意,诅咒气息,像是黑泥一样的东西。
而一大团带着无数手脚,扭曲又膨胀无比的肉块,赫然的出现在黑泥的中央地带。
在肉块的上方,璀璨的星空之下,有着一个像是连接着虚空的孔洞,在向外不断的喷吐着颜色非常深的酒红色,粘稠液体。
而这些液体在离开半空之中的那个孔洞之后,就迅速的变黑,等洒落到肉块之上,就和池子里溢满的黑泥几无二样。
“凛,没有想到,会是你出现在这里!”
正在仰头观看着这丑陋场景的言峰绮礼,在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身穿红色衣物少女的身影,颇有些意外道。
“言峰绮礼。”
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远坂凛咬着牙齿一字一顿道。
看着她的样子,言峰绮礼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位徒弟如此愤恨的表情。
“怎么?你知道了?”
没有多问,几乎就在瞬间,他就确定了,远坂凛知道了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不然以她的性格,可不会露出这么美丽的表情来。
对于心灵早就扭曲的言峰绮礼而言,没有什么比愤怒,绝望,憎恶等负面的表情更加美丽,更加令人身心愉悦了。
早在十年前,他在见过卫宫切嗣脸上那绝望到空洞的面容,他就确定这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情感了。
对于言峰绮礼而言,人类这种生命,只有在死亡的前一刻,才能证明其存在的价值。
嘴角带着笑意,言峰绮礼看着远坂凛问道:“是那个家伙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为什么?”
没理会他的话语,远坂凛痛苦的闭眼双眼,等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这并不是代表着她已经不愤怒了,而是她将愤怒压入了心中的最深处。
“为什么?你要问我为什么?”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表情,言峰绮礼轻笑了一下。
如果来的不是远坂凛,而是晏子英或者是其他什么人,他可能不会说这么多,会马上动手。
但是来到他面前的,却是他的弟子远坂凛,一身本领都是由他自己所教的。
对于她有什么样的实力,有什么后手,言峰绮礼清楚的很,所以才不介意多说一点。
只是很明显,言峰绮礼并不清楚,有一个定律叫做,自古反派死于话多。
“唔,如果你硬要说的话,姑且算是娱乐吧!”
虽然没能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言峰璃正,让言峰绮礼心中有些遗憾,但是当远坂时臣死在他手上的时候,让这种遗憾消散了大半。
毕竟,日本的文化大半源自宗主国华夏,也一样有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
“毕竟,禁忌的事情,总是那么令人愉悦。”
张开双手,言峰绮礼背对着丑陋的圣杯,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道:“只有在地狱之中,才会绽放出灵魂的光辉。”
“抱着遗憾而死去的人的悲鸣声,才是最令心灵震撼的东西了,虽然形式有一点扭曲,不过没有人比我更热爱人类了!”
“诶,我终于明白了。”听到他的话语,远坂凛脸上显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哦,你能明白?”言峰绮礼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