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昊笑道:“对对,是应该我去请,这等才子,断不可让他窝在那种小地方!”
“王爷,你要亲自去,当然最好,但这动静也太大,你想他连陛下都可不告而去,此番你也不可让太多人知晓此事才好。我想还是公子去请比较合适。”
“嗯。说得有理。好,你这就让昊儿和龙儿来。”
“是,王爷。”
李如龙是见过庄客的,庄客曾被邀请至青龙学院,在那里给他们上过一堂精彩的课,那时李如龙就很钦服这个书生。李昊的为人处世更加练达,两人同去,果然就将在一个小乡村里教小孩子读书的庄客秘密拉到了西凉城。李承昊与庄客也是一见如故,坐下一番恳谈,对庄客的才华和见识也是又惊又佩,果然不愧是连皇帝都十分看重的人。问起如今该如何面对此内交外困之局,庄客说得明白,真正能影响西凉的地方,不是大辽大真,而是帝都。国生变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之局,皇帝太子三皇子皇后各有势力,只是在不断地均衡之中,如果一方突然崩塌或一方突然发难,就是所有的势力血腥之时。现在不去其中攀附一方,各方势力想必都想拉拢王爷,有的估计也伏了暗子,王爷一要小小周围,二要有自己的底牌,才有安身之处。李承昊心下了然。问到这西凉如何经营,庄客又有一番说辞,从风土气候说到物产,从地势说到民风秉性,对于施政方案和要领都做了简要的叙述,立论高远,论据信手拈来,李承昊大是钦服,想他一个从未到过西凉的书生,竟然能这般博学强记,能想得如此深远,果然不愧是厉害高人。
庄客见李承昊神情,止住话头,“我这番过来,一来是承王爷盛情,知王爷一向清正廉明,待兵如子,二来是如龙这孩子我看着欢喜,与他有些缘份,如王爷不弃,我就教教如龙如何?”李承昊大喜,李如龙当下拜倒。
“我这次过来西凉,如没有走漏风声还好,如有泄露,王爷必有麻烦。”
李承昊笑道:“哪天都有麻烦事,只当是风过耳罢了。”
庄客也对李承昊很有好感,“王爷还需多花钱银,小昊是修士,当可秘密寻上修真大派,多结交些故朋。最好能邀到有与王爷一般身手的高手。大军在握,当不怕辽军来犯,但若是高等级修士来犯,则必须要有同级别的修士方可对敌。”
李家父子都深以为然。
“现在各地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刺客,所弑的多是散修和一些小官员,而这个根子想来也在帝都。如不出我料,三年之内,必定生乱,到时群雄纷起,就看各自手段了。”
“庄兄远途劳累,就在我旁边住下如何?”
“王爷此处必定有人看得紧,王爷可安排一处王府中清静偏僻角落,就算要有护卫,也不可让人察知为好。”庄客道。
“那是自然。只是怠慢了庄兄,还望海涵。”李承昊拱拱手。
“王爷哪里话,不必如此客气。”庄客还礼。
于是,数日后,李昊秘密出城。而在庄客的指点下,李承昊又对群守多有进言,那群守哪会不听,西凉城中的混乱立时得到了平息。李如龙则白日里半日训练卫士,尤其是王府的内卫,半日到庄客处学习。这一番教导,李如龙才知这位书生好生厉害,天文地理阵法军事阴阳术数政治经济,均有独到之处。就是对于战阵和功法,也能提出一些十分新奇的意见,不觉惊为天人。只是庄客对自己的来历出处讳莫如深,李如龙自然不敢多问。
“一人之力,确不如万人之力,但往往一个高人,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甚至整个帝国。”
“越是微小之处,越是要小心谨慎,防微杜渐正是此意,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民心所向,是为洪流,宜导宜疏。”
“民心需要教化,需要引导扶助,根基不牢,大厦必覆。”
“权力,就仿佛剑客手中的利剑,真正的权力是放入鞘中的宝剑,轻易不出,出则见血!你看哪个绝顶剑客每日里光拿着柄剑搭在肩头牛哄哄地走?只有那种小儿科才这么嚣张!越是小心眼的小人,才会四处炫耀权力。”
“别人尊重你,不是说明你很优秀,而是说明别人很优秀。”
“人无完人。就算是天君境又如何?没有天下的念力,如何能更进一步?”
李如龙听得大惊,自己师父竟象是连天君境都能评说,并且似乎还知道天君境如何突破?就算从娘肚子里就开始学习,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
真的只是一介书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