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难消于无形。
张仙若再次向无尘和慕容安泰见礼,“若不是两位不远万里而来,此番我南海静心岛恐要毁于此役,多谢两位高义。还请小住几日,仙若好尽地主之谊。”
“小姑娘客气了。”慕容安泰转向无尘,“无尘道友,千年前就一剑横行,如何在这明皇面前如此好脾性?”
无尘笑道:“千年过往,再火爆的性子也磨平了罢。这明皇说起来还是与我有些缘分,我曾与他一战,却是输他一分,这明皇虽然霸道了些,但其实心性还是不错,与我也切磋了些修道的要旨。这明皇的功法可是厉害得紧,我们三人,如果联手,他是有输无嬴,但如果只是两人,又是在这海洋之中,却是输面大得多了。”
“你对他评价如此之高?”慕容安泰也不禁动容,居然有修士可以当得中天大陆功法最高的两人合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当年我与他一战,就是在陆地之上,我尚且输他一分,据他说他的功法在海中可有三成的加成,你想这是何等厉害!”
“道友怎如此相信这明皇?”张仙若奇道。
“一来是明皇功法的确胜于我,没必要吹嘘,二来他的性情看似不是喜欢大吹海螺之人,三来你看他催动海啸的威势,实是厉害非常。”
“那此次揭过,是他惧了我们三人?对那乌萨库,又会如何?”慕容安泰问道。
“明皇可是有仇必报的,此次罢手,应该是他也知我并非浪言之辈,找到了元凶,并非惧我等三人!以他恩仇必报不死不休的性情,恐他会自行寻找那乌萨库,为他的亲人报仇的。”
张仙若微微颔首:“乌萨库虽然蛊术诡异,要与这明皇对上,可是很难有机会。”
无尘一甩拂尘,“那乌萨库行为神密,所炼制的东西奇诡秘奥,此番大举猎弑海族,不知是炼制什么歹毒物事。但惹了明皇,此事绝不会就此打住。我与这乌萨库一面之缘,印象实不佳也。”
三人边走边聊,到静心岛中小坐。
片刻,慕容安泰和无尘即告飞离了静心岛。
江海终于见到这片大陆上人族当下最顶级的三大修士,更见识了明皇经天纬地的功法,想想自已的阵法在这等人物前,直是被摧枯拉朽,不禁有些颓然。张云浩在旁边看了,哂笑道:“你没见无尘道长千年就输给了这明皇,我们当然更不经事了。这明皇能使海水产生大量的转移和置换,功法之神奇,果然厉害无比。”
江海忙称是,自己那一点颓废也烟消云散,更暗暗激起了一点点雄心,如果自己的阵法能够再精进一些,或者学会关阵最后的那几座阵法,不知能不能入得这明皇的法眼?
“小姨,江兄弟此次过来,实是有事来请教与你。”张云浩向张仙若道。
“不用那么客气,有事仅管说。”张仙若大战之后,劫后逢生,虽然损耗不小,但心情尚好。此番与那明皇一战,自己明显难以匹敌,但为了南海静心阉的基业,又不得不硬抗明皇,如没有无尘和慕容安泰及时来援,自己很可能身受重创。
江海将自呼延雄关处得到的腰牌所拓印出来的古字以及从草原圣寺里得到的腰牌和古籍和盘托出,张仙若轻轻地翻看着那几万年前的古籍文字,脸上神色有些凝重。
“江兄弟找到的这些古籍,可能在中天大陆上已是孤本,对于寻找麒麟门的秘宝而言,实属无价。这草原圣寺实是麒麟门中的传功长老所建,为何选在离麒麟门如此遥远之地,实是因为窥视麒麟门秘宝的修士太过众多,这传功长老是草原之人,把这重宝埋藏之地设在自己家乡,实是有让自己家族长期守卫之意。按这古籍所述,如果有取得四面腰牌,并获取这浑元神碑,就可以找到麒麟门的最大的宝藏,同时可以避免被麒麟门神乎其技的机关消息之学所伤。”
“四面腰牌?”江海皱了皱眉头。
“书上记载,真正的腰牌实际上是六面,四面为正选腰牌,另外两面为替选腰牌,只要其中四面一同放入浑元神碑中,碑面自会出现指引的路径。说到底,这碑才是其中最关键的物事,也是麒麟门中不世出的珍器。”
“那这些腰牌在碑面上出现的字迹全无用处?”张云浩问道。
“也不尽然,出现的字迹可以推出麒麟重宝埋藏的大致位置和方法,但如何避开麒麟门的消息机关之术,没有这浑元碑的帮助,实在是不太可能。”当下张仙若将拓印的古字一个一个地认了,与前面的十来个字却难以组合成明确的语句。按说有三面腰牌所显文字,怎么也应该可以找出一两句完整的话来,哪怕语义艰涩,可惜就是找不出来,直是诡奇。
“麒麟门的消息之学可以说是中天大陆上的最高成就,有此做派,也是正常,也许需要四面齐集,这浑元神碑方会显示出正确的字迹。另外,江兄弟真是有福之人,在那草原圣寺下的宝库,如果不慎触碰或亵渎了麒麟,恐有不测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