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海了盘算,让贺拔节带他出山。贺拔节见留他不住,向菊子告了一声,带了些干粮,就和江海一同上路。
“公子,你救了贺拔节一命,我还不知你的名号。我也好把你写在牌位上,好月月祈福。”
“呵呵,我叫江海。牌位就不用写了,但我知道这世上确实有魂鬼一。”
“当然,我们村子里的人不少都见过鬼魂,都是阳火比较低的人,象我,(贺拔节把自己的胸拍得很响)阳火高,从未见过,但有些事的确无法可解。”
“什么事?”
贺拔节将村子里的一些怪事一件件道来,江海只是当成传闻逸事听着笑笑,这一路要走个七八日,还好有个贺拔节,否则真的比较乏味平淡。
“你出过村子,那沐国的西边又是什么地方?”江海问道。
“额。这个,真不知道。我们沐国,地方广大,据一匹马一直跑,跑到死,也跑不出沐国地界。至于我们的西面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想知道。”
“在沐国都有哪此营生?”
“什么样的营生都有,到木匠城一看你就知道了。并且应该可以赶上墟日,就是赶集的日子,所以村人才要托我带些东西。我在外面是做什么营生?呵呵,那时年纪,不懂事,打架惯了,别的又不会,只好随别人卖力气。我们沐国人,只要是个公的,人人都会几下子,你看我身上的这几块疤,都是打架干出来的,这也是为了吸引那些母的!我们沐国人,如果不是那些个大城出来的,基本上话都带着骂,如果你不让他们这么骂,人们怕是连一句话都不囫囵。所以公子,我的嘴臭,如果出来什么脏字,绝计不是想要骂公子,实在是习了惯。”
“有些意思。”
“我们沐国,就是水加木之国,到处都是山,到处都是河湖,种地的人反而是最苦的了,这山上种地,收成很少,在平地上种,碰到雨季,又难免被水淹,过不痛快。所以猎户和打渔的最多,我们都是一餐吃个三四斤,也可以饿上个五六,我们为什么都会几下子?这是山神传下来的健身的拳法,据传下来几万年,城里专门有教拳的拳馆,也有很多人去做战士,战士就要学习这些拳法,他们回来之后就教给了众人。战士当然会回来,他们一般在军队里过上八年就会回乡。我们村里就有一个,就是前日里向你敬酒的那个鼻头红红的。呵呵。到处都有比拳的赛,厉害的不仅是英雄,而且富得厉害。我去打?我就一点蛮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都是专门作训的。”
江海发现这贺拔节话和脚步一般快而有劲,两人晓行夜宿,不日就到了木匠城。
“江公子,要去集上看看吗?”
“去看看也好,有你翻译,这沐国的人情风俗,我已知道了大半。”
到了集市,江海才明白贺拔节的话语意思,在集市上的人,无论买家还是卖家,话都是铿锵有力,脏字裹在句子里,与表达的意思无比和谐自然!大家都不以为意。在类似互骂的过程中,贺拔节卖出了两块皮子,买了些日常用品。
“你不给孩子们买些吃食衣物?”
贺拔节笑道:“这次皮子的市价不好,卖的钱不太够,这是朋友托我买的日用物,价格又高零。”
江海变戏法一般拿出一锭金子,这还是在火鸟遗址里的存留,“这点钱你给你女人和孩子买几件衣服,出来一次不易,让他们高兴高兴。”
贺拔节眼眶有点湿润,“江公子,这哪里行?!这怎么好?!”
“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不好了?相逢就是缘,何况你也帮了我。”江海将金子拍在贺拔节粗大的手心里。
“江公子!”贺拔节喉节动了一动,看着江海的眼睛,有些羞愧地道:“江公子,其实,其实我们村长猜你有钱,让我路上做了你。我,我。”贺拔节用巴掌狠狠地打了自己两记耳光。
旁边的乡民见了,都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