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很苦。

当初的万人之上，到现如今的处处遭人排挤，而且排挤的，还都是自己的至亲，这种落差，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姬爷爷。”

卓玲华虽说年过四十，但看起来还真是风韵犹存，只不过那憔悴的脸庞，让人看到真的很心疼。

“玲华啊……”姬沐倾唤了一声，嘴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人的命，天注定。

外人说再多，也没多大用处。

随着姬沐倾的入座，大厅内又来了几个卓家主要人员。

他们是卓老爷子的胞弟，同时也是卓家的守护神，就连祝飞翮都亲自起身问候。

这几人进来后，同样也看向了卓永寿那一桌，随后也是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

下午五点三十分，宾客和卓家元老、骨干、旁系也都基本上到的差不多了。

身为今日寿星的卓老爷子坐在首位上，在旁人搀扶下，缓缓站起，举起了酒杯。

可就在他准备说祝酒词时，门外的迎宾却突然高喊：“宁州林家，道贺！”

“宁州林家？哪个林家？”

“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个林家，家主叫什么林正天的，那个家族不是被人给灭了吗？”

“对，我也听说过，好像是因为林正天的儿子得罪了武道界的一位大佬，然后那个人发飙了，直接给一锅端了，你说说，谁不得罪，非得去得罪武道界的人，这不是纯粹找死嘛。”

“该不会是那个家族的什么后人，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巴结上卓家，然后东山再起吧？”

“不无可能。”

……

随着门口迎宾的话音落下，不少宾客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

倒是以哈省龙魂分局总管祝飞翮在内的十几位‘不速之客’，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诧异。

来者是客。

虽说来的时间稍稍有些迟，但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而且又是在老爷子九十岁寿辰这个大喜的日子，卓家的一众骨干，心里是有些不舒服，表面还是保持着一抹虚伪的微笑。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一个嘹亮的叫号声，几乎是大厅里的所有目光，全部汇聚到了入口处。

而卓玲华，更是有些翘首以盼般的疑惑。

但当见到为首之人后，之前那丝无形的期盼，也逐渐暗淡了下来。

‘不是他，呵呵，我怎么能可笑的以为他会来，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和孩子过的都还好吗？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另一半？’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陪在你们的身边，对不起，音音，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对不起……’

卓玲华这些年，自从被迫回到了卓家，就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本来，她还是很埋怨自己父亲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和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分离两地不能相见。

可随着卓家的变故，她逐渐也明白了自己父亲的压力。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她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害了心爱的人，害了自己的孩子，还害了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