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被这血腥震撼了,龙武卫中传来气势豪迈,直冲苍穹的战歌。
元水长,穹野茫,负太梁,腾天狼。飞龙鸷立,羽翼张;鳞钩决前,肆翱翔。怒飞饥啸,麾不可当。老雄死,星辰旸,顿地纮,提天纲。风日云野,肃清耀芒。鬼神来助,国嘉祥。脑涂原野,魄飞扬……
看到返回的重骑,公师都得意的大笑,“这才是我皇领精锐,赏银千两。”说完,拔出长剑,指向前方,对气势昂扬的众军命令道:“报效圣上,全歼贼军!”
皇领将士的喊声此起彼伏,如同山崩地裂,“报效圣上,全歼贼军!”
夕阳之下,大军还在激战,震天的战鼓声,高亢的巨羊号角声,沉闷的牛角号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战马嘶鸣声,铁蹄踏过的轰鸣声,铁甲碰撞声,羽箭破空之声,投石机的浑厚啸声,在战场上交错更替,使人热血沸腾。
王天宿恨恨言道:“邓天佑这个孬种,竟然背叛了我们。”
贺公许目光扫过战场,脸色愈加阴沉,“大帅,敌人还没全力压上,你做好最后一搏的准备,我带兵下去掠阵。”对王宗义喊道:“王将军,务必保证大帅安全。”
见到王宗义点头,贺公许带着千名骑兵奔着战场而去。
看出浪荡军到了崩溃的边缘,武府恺提议道:“龙武卫最精锐的一万甲骑没有出动,现在全力压上,从左翼绕后,截断贼军后路,将他们彻底合围全歼。”
林克庄也发现了战机,“大帅,敌军无法分兵,正是最佳时机。”
马君观察浪荡军阵,“大帅,为了应对桓将军的骑兵,防止冲垮了战阵,贼军不得不把两翼步卒调过来加厚中军,两翼被抽调的太单薄了,肯定无法应对我们的冲击了,龙武卫正面突击中军,我们弓骑兵从左边迂回包抄后路。”
公师都看到地方战阵还在顽强抵抗,狠了狠心,摇了摇头,“不着急,对方身后还有精锐未动,等他们都投入战场了,咱们再全力压上,一战而定。”
看到贺公许的骑兵抵挡住了桓正懋的兵马,王天宿稍微松了口气,故作轻松的宽慰大家,“还以为梁国铁甲骑兵多厉害,今日一战,不过尔尔!”
看到梁国骑兵败退,潘希偃也稍稍安心,呵呵笑道:“这些骑兵骑术堪称合格,但是战阵就差远了,漏出太多的缝隙,被贺帅抓住了。”
高世察却没这么安心,“敌人还有三万骑兵没动那,我们五万后备军怕是不能应对,现在两翼太过单薄,是不是让抽调的士兵返回去充实两翼?”
潘希偃的兵马在中军,损伤惨重,见中军还要被抽走,着急的大喊,“那些龙武卫还没动那,等他们冲下来,侧翼又要调回来,这来回跑,容易混乱。”
刘致昺在左翼,担忧言道:“左翼太单薄了,骑兵冲阵,我可没信心挡住。”
潘希偃赶紧劝道:“大阵已成,不要轻动,莫不如让屠将军的骑兵在左翼待命。”
高世察看出张士达和白冰婆的军队都布置在右侧,对王天宿建议道:“张将军和白将军的右翼有点单薄,应该让刚才支援中军的迟霸道前去右翼。”
王天宿点头,帅旗挥动,沼泽狼迟霸道的军阵缓缓的朝着右翼移动。
大阵移动,出现战机,公师都岂能放过,赶忙下令,“武将军攻击中军,马将军攻击右翼,林将军绕道阵后,大家齐心戮力,一鼓荡平他们。”
随着战鼓齐响,大纛挥动,龙武卫中最强悍的天权军在武府恺的率领下,甲兵闪耀,如同决堤洪水,山崩地裂般的冲了出去,扬起了漫天尘土。
看到龙武卫冲入中军,马君真统领的弓骑兵快速出击,轻便战马冲锋起来,更加迅猛,如同利箭般穿透了左翼军镇,在浪荡军阵后面射出漫天弓箭。
看到龙武卫勇猛冲击,马君真将敌阵撕裂,林克庄知道,辛苦谋划的机会来了,最终决战开始了!甲骑也随即跟上,冲着掠阵的贺公许的骑兵而去。
三万骑兵齐攻,天地间充满了隆隆马蹄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耳边鼓荡的厮杀声连绵不绝,鼻腔中充斥的血腥味凝聚不散,看着西天残阳,王天宿觉得眼前只是模糊的粘稠血红,充斥天地,而心神中一片空白。
“快撤!大帅……”王宗义策马来到王天宿前,气喘吁吁的大喊,他的战袍上洒满鲜血,连兜鍪都在厮杀中丢掉,散乱的头发披面,如同血神。
“刘致昺没能挡住插入后面的骑兵,这个狗杂种,见势不好,先跑了,留下我们断后。”屠公素愤怒大骂,急急催促,“快撤,舅帅,敌军就要合围了。”
浪荡军本就处于劣势,等最强大的生力军杀了出来,后果可想而知,皇领骑兵如同铁锤铁毡,前后夹击,锤击大阵,浪荡军战阵摇摇晃晃,危危欲倾。
“舅帅,你和高司马快撤,我来挡住他们。”贺公许知道司马高世察一直帮其出谋划策,虽说好谋无断,却是心思缜密,洞察入微,不可多得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