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一宿,睡了一天,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的小妹,拉开窗帘,迎着朝阳狠狠的发了个誓。今天开始要做个励志向上的好青年。
遛狗,打扫卫生,锁门,很自然的去了范大厨家买粥。
“青菜包三个……不,两个,皮蛋瘦肉粥一份,豆浆一份不放糖。”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小妹握了握拳,那两斤肉,她一定要减下去!不能比大胖轻一点,要轻很多!
拎着粥,站在路边,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自信过:星寒哥一定会来送她。
七点半,一辆越野准时停在小妹面前,车窗落下,季星寒取下墨镜,一改往日颓废的风格,干净利落。上身麻灰英伦呢子大衣,内里同款麻灰西装马甲衬着夹棉衬衫。整个一贵公子的形象。
“早,小白兔。”绯唇半勾,笑意盈盈。
“早,星寒哥。”小妹上了车将粥递过去。
看着纸碗上范大厨的图标,季星寒深深觉得,范大妈是个御夫高手。
“你怎么就吃两个?胃口不好?”喝了几口粥才发现小妹手里只有两个包子,皱眉,这小白兔往常都吃三个包子的。
“哦,减肥。”
“啥?”是他听岔了么?减肥?现在都轻的跟羽毛一样了。
“都说好女不过百啊,我102,得把那两斤给减下去。”
“谁特么瞎扯?”火大的将粥搁在方向盘前面,到底是谁?让小白兔这么听话?
“有什么问题?”你不也说我只比大胖轻一点吗?
“减个毛的肥,你知道男人追求手感吗?骨感除了拍照好看,摸上去等于摸一菜市场的排骨。什么叫手感?大胖知道吗?那手感舒服。当然你如果比大胖还肥就必须得减肥了。”季星寒比划着。妥妥的暴露了自己的黑历史。
“哦……”抑扬顿挫的语调:“老司机。”
“……”季星寒秒怂:“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现在呢?”嚼着包子,歪头杀加眼萌杀。
“冰清玉洁、冰清如万年寒冰不含杂质,玉洁如天山雪莲不可亵渎。”求生欲极强的季少开始往自己头身上套各种溢美之词。
“往后呢?”
“从一而终、生死不离。”季星寒润了下唇,端起碗,矫情的遮住脸,低缓的说道。
“好男人!笔芯。”俏皮的眨了下眼,小妹唇角弯弯的嚼着包子。每个人都有过去,狂放不羁也好、放浪形骸也罢。只要能直面过去、问心无愧,对未来负责。都是值得被爱的。
大妈所教好男人第三条:任何时候都要直面错误、承认错误、改正错误。果然正确。小白兔不仅原谅了自己的声名狼藉的过去还夸奖了自己。
季星寒喝着粥心里美滋滋的。
到了虹桥的停车场,小妹收拾包包下车:“星寒哥,店里就拜托你了。我昨天对了下货单,发现这个月的货物售卖量已经达到两万了。你真的好厉害。”昨天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就去翻了下货单。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季星寒。然后双手抱拳看天,一脸憧憬。
“我也要加油,先征战国内CKU,然后征战韩国KKF,最后剑指巴塞罗那。拜拜。”等着我!等我有成绩了一定要向星寒哥表白。偷瞄一眼季星寒,有些羞涩的一溜烟的跑了。
季星寒傻乎乎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带着中毒一般的迷之微笑驱车离开。半路带了蓝牙耳机拨通了老宅的电话。
季云薄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方姨将电话给他说是那个混小子时,他惊诧万分,这混小子在国外十年都没打过电话给他,当然要钱的时候除外。今年他下了死命令不会再给他钱,只给了一张有额度的黑卡,这样他就能监督约束这小子的用度,果然效果比较明显。
这会子打电话来又耍什么幺蛾子?
“爸,身体好点了吗?”季星寒润润唇有些尴尬。话说自他爸复发以来,他一直没有关心过,上次也还是借了小白兔的东西误打误撞表了孝心。
“又闯了什么祸?”季云薄轻哼一声,这臭小子肯定又砸了哪家的凳子、捅了谁家的马蜂窝!
慈善晚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况且刘老和顾老明里暗里都撂过狠话,奈何他与这两老泼皮的业务没有任何瓜葛的地方,也就拿他没办法。
“没有......你儿子,过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纪。”清了清喉,有些嘟囔。
“要钱没有。”没闯祸那就是没钱了。虽说当初只给了20万创业基金,但这小子的黑卡是10万额度的,月月给他刷爆。10万一个月啊,不说山里孩子就是平头老百姓的孩子一年也花不了这么多吧。
“咳……不要钱,我现在能挣钱了,上个月店里卖了两万的货。”小白兔好,小白兔妙,亏得小白兔给他说了数据,要不然在老家伙面前还真抬不起头来。
“两万?销售额?毛利多少?净利润多少?房租、水电、人工多少?折旧率和损耗率多少?猫狗饲养费多少?”季云薄推了推眼镜,很自然问了开会时各个部门的绩效指标。
“!!!”季星寒哑了。被问的半天说不上话来。
“哦,对了,你找我啥事的?就为了回报你这个月店里的业绩?”季云薄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这混小子要是能答上来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等店里员工出师,我准备去加工厂了。”深吸一口气,季大少异常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静默了足有两分钟。
“好。”这声好字似乎带了颤音。
“有时间就回来拿书吧,不是所有的木材都能做家具。想做出好家具得先认识木材。”季云薄挂了电话,摘下眼镜,也许是报纸看的太久了,眼睛有点酸涩。
讲电话搁在小茶几上,起身活动了筋骨。天下父母心。他对这个儿子要求很简单:成人。至于成才他真的不强求。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
“喂,季云薄。”
“季总,今天接到一个客户,点名要定一套纯白花嫁。”秘书小杨有些无奈。工厂并没有这套家具,甚至连设计图都没有,可这位客人言之凿凿。
“纯白花嫁?”季云薄蹙眉,这套花嫁是不卖的。而且只有设计图并没有实物,设计图也还是30年前的并且一直收藏家里。这客户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套家具的?
“有没有问他是从哪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