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想到这里,就见一旁的林氏温婉一笑,慢悠悠道:“峥儿自幼便喜欢孩子,只是他幼时便性子闷,想跟人玩又不好意思,居然去揪人家的长命锁,把人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如今倒是好了,知道哄小孩子要投其所好,而不是只用蛮力。”
顾九不知他还有这样的过往,登时便忍俊不禁,反倒是秦峥无奈的笑道:“母亲,您怎么编排儿子?”
听得他这话,林氏笑着睨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编排你?可知被你吓哭的人是谁,就是长平侯孙尚的幼子,三代单传到人家那儿,宝贝似的养着。要是旁人,估计就得揍一顿,偏那日是你祖父带着你过去的,人家还得反过来宽慰你,到将那孩子气了个够呛。”
秦峥那时不过三四岁,祖父尚在,有他撑腰,无惧无畏小霸王似的。
他哪里记得那样久远的事情,只是摇了摇头,笑道:“那改日我倒要跟他道个歉了,孙昭现下好像是在吏部,去岁考核还见过面的。”
闻言,林氏笑着接口道:“可不是么,他小你两岁,前年成的婚,当年末就得了一个儿子,全家喜得什么似的。前些时日好像又有一子,如今府上正操持满月宴呢,喜帖都发到我这儿来了。”
先前府上闹那样一场,致使林氏没了精力,险些都要忘了此事。这会儿想起来,又回头跟顾九笑道:“我记得好像就是后日,届时你同我一起过去吧。”
她没跟秦钊和离,国公夫人的位置还是她的,况且她从未做亏心事,那些该出席的场合,若是自己不去,岂不是叫外人胡乱猜测?
听得林氏这话,顾九笑着应承下来,便听得林氏话锋一转,又笑眯眯道:“说起来,你们成婚也已经两个月了吧?”
她这话才开了个头儿,秦峥顿觉得不妙,抢先道:“唔,不错,母亲尝尝这点心,才从百味斋买来的。”
见自家儿子这模样,林氏一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因睨了他一眼道:“我现下年岁大了,又是一身的病,自然不会强求你们什么。只是,若能在我有生之年见着三代同堂,便是死了也可以安心合眼了。”
她这话一出,顾九顿时有些脸色发红,这几日不知林氏是不是看梅园这三个孩子看多了,时不时的便要将话题拐弯到生子上面。
不过大抵是因为秦峥在面前,所以诸如今日这般直白的,还是头一次呢。
见顾九有些羞涩,秦峥倒是打量了两眼。
不知是不是今日春光好,他竟觉得这样的顾九越发美了几分。
就如这春日的花,既娇且艳,十分可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