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郁抬头，眼里五味杂陈的情绪被他压下，开口就否认。

“不……”

“不用着急回答。”封老爷子看出他的想法，知道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人有坏人好人之分，更何况妖也有好妖，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妖。”

封老爷子说完便看到封郁低垂着眼帘，不知是何情绪。

“不用觉得喜欢她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也不怕你笑话，爷爷当年还追那个人不放呢。”

封老爷子想起了当初自己年轻气盛的时候，后又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露出和蔼的笑容来。

“你那些伯伯，别看在你们小辈面前这么正经，当年也是都没有逃过那魔女魔力，屈服在她魅力之下。”

怎么可能？封郁有些怀疑，大伯二伯和大伯母二伯母这么恩爱，年轻时怎么会喜欢上林玄月？

封郁闻言心头划过狐疑，抬头对上封老爷子认真的眼神后，他才相信。

难道是因为喜欢上了妖，所以爷爷才会给大伯二伯安排结婚的吗？

“不用猜测了，正是你大伯二伯不争气，入不了她的眼，没有希望了所以才让他们各自结婚，最起码留下子嗣才能有希望。”封老爷子在封郁疑惑的眼神下缓缓道出真相。

“你可知林玄月是天狐，天狐自幼便是九尾，你可知九尾的力量一旦成长起来堪比任何一只大妖，甚至在所有大妖之上。”

“而天狐生下的孩子一出生便是天狐，不用像旁人一样勤加修炼，天狐随着年龄的增长便可堪比大妖！”

“天狐有望成为空狐，空狐便是仙！”

封老爷子越讲越激动，他从未见过仙，世间也不曾有历史记录有仙，这似乎是传说。

但天狐的现世便有希望，如果这辈子他们封家能出一位仙，那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封郁知道爷爷一直在找寻凡人能修炼的方法，也知道爷爷对修炼的痴迷不亚于曾经秦始皇吃仙丹长生不老的狂热。

可他没有爷爷那么的执念，他只想要找到杀害他父母的那只大妖，别的他不在乎，包括感情。

如果是她杀了他的父母怎么办？

封郁颤抖了一下，他没想到脑中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他想也不敢想的问题。

如果是她，他会怎么办？

脑海里的父母被大火吞噬，父母的哀嚎声在他耳中回荡。

封郁攥紧拳头，眼眸里散发着寒意，那就让她付出代价！

一旁的封老爷子发现了封郁的不对劲，知道他又回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他走过去拍了拍封郁的肩膀。

“不要多想，好好配合那个人抓住妖盟首领，杀害齐儿的凶手自然浮现。”

封郁低垂着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年纪轻轻便遇害，他也是很痛心的，那一夜瞬间老了十几岁。

白发人送黑发人。

封老爷子想到这里，眼里不自觉有些湿润，他拄着拐杖背对着封郁。

“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封郁发觉了爷爷的悲切的神色，他也不想多打扰，点了点头鞠躬行礼便离开了书房，顺手关上了门。

他关上门，背对着书房，低垂着双手，站在那里显得有些颓废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