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乖乖背好千千的手提包在门口等着，但是被进出的女士们笑着看了几回后，他总算感觉到羞耻，往旁边挪了几个砖块的距离。不敢走太远，要是千千出来没看到自己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的他只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
“哇！”他原地跳了跳，回过头去，发现居然是之前在舞会遇到过的程教授。
“哟！”对方笑着和他打招呼。
几小时前……
梁启朝被一阵铃声吵醒了，他觉得奇怪，今天是周末，明明将闹铃关了想自然醒，怎么现在又响起来了？
伸出手去够自己的通讯环，拿过来一看，不认识的号码。
骚扰电话吧？见多了。反手挂断，将手环扔下床，他趴回去准备继续……
“哔哩哔哩铃——”
“去你的！”把手环捞回手中，他一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这次他决定接通看看。
要真的是骚扰电话，就挂断加拉黑。这么想着，他对着话筒说：“喂，什么事。”
“哎呀，是太早打电话给你了吗？梁所……”
“什么事。”语气紧绷起来，梁启朝认出了那把声音，不是程颐是谁呢？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还特意换了个号码，居心叵测！
对面哈哈笑了，这让梁启朝心情非常非常不好，“梁所长，我想请你出来喝一杯，不知道你赏不赏光？”
“你要说什么，在这里就可以说，没必要特意碰面。”
“可是，我有东西要给你看看，那个可不能用网路传送呢，不太保险。”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要他出门，连借口都想好了，“和你家小可爱有点关系~”而且是没办法反驳的借口。
“在哪里碰面？”他起身将被子掀开，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四季街的飞翔的荷兰人怎么样？那里的出品不错。”
“哼，随你。”抛下手里的衣服，他走向衣柜。
和程颐约在十点碰头，但是梁启朝九点出头就已经坐在飞翔荷兰人里了，他不想给对方做准备的机会，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这里动什么手脚呢？抛下一个小小的扫描警示器在地上，梁启朝叫了一份早餐就开始等待。
正正十点钟，程颐出现在店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窗边坐着的梁启朝，笑笑走了过去。在对方的注目下，他拉开凳子打招呼道：“好早呀，等了很久吗？”
“没有，你要说什么？”
“等等等等……”程颐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并且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牌，“你好歹给我点喘息的时间，点个吃的怎么样？我今早可没有进食过。”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今天是周末，你的研究所周末不休息的吗？”
梁启朝收声了，要是不让对方该死的嘴吃点什么，这人估计不会如他的愿展开谈话。
点好餐后，因为点的是现成食品，很快服务员就将程颐的套餐呈上来。对方慢条斯理地吃着，梁启朝觉得自己的怒气值在不断上升中……
“对了，”程颐突然开口，“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你的学生和他的小女朋友。”
什么学生女朋友？我看起来是爱管这种闲事的人吗？梁启朝没有给出反应。
“我在舞会和他说过话，是个上进的好小子，那个王亚。”似乎是毫不在意，程颐随便评价了一句。
梁启朝手指微动，他本以为说的是别的什么学生，没想到居然是门徒吗？王亚这家伙交女朋友了？他心里明明被提起来兴趣，但是没由来的，他就是不想开口问，总觉得这样就如了程颐的愿。
“对了，他的小女朋友我在舞会也见到了。”
哦，那还挺巧，不过那会是小千在做那小子的舞伴吧？短短没几天他就找到女朋友了？怎么办到的？梁启朝心里已经不是一般的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女孩会被王亚那种过分腼腆的家伙追到手，明明他连面对文千千时都很紧张。
“他们当时一起跳舞了，怎么？梁所长，你没看到吗？”程颐放下刀叉，用手支着下巴，笑道：“比名字还要让人觉得漂亮呢，他的舞伴。”
“！”梁启朝瞳孔一缩，在看到对方打量他的眼神时，他悄悄在桌布下将手握拳。那就是文千千，整个舞会，他只看到王亚和一个人跳过舞，那是明亮得差点让他移开目光的一舞……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难怪，毕竟待在学生身边的女生至始至终不都只有文千千一个吗？除了她还能有谁？微妙的，梁启朝有种自己田里的萝卜被路过的兔子拔了的心情。
“呵呵，不知他们现在逛到哪里了，这么巧，不如叫上他们一起过来……”
“不用了。你吃完了吗？”梁启朝皱起眉头，他眼角晃过一双通红的眼睛，“吃完就办正事吧。”
“你这个人真是和以前一个样，一点都不通情达理。”程颐摇摇头，然后将一个小方块扔在桌面上，“我建议你现在就看，看完就销毁。”
梁启朝拾起那个小方块，他孤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断网的指令屏。见梁启朝这么小心，不用自己的通讯环直接录入，程颐又摇摇头。
将方块放在接收器上，梁启朝点击“开始读取”的按钮后，看着指令屏显示出“读取中……”的字眼。
没多久就读取完毕了，指令屏桌面上多了个新建文档。梁启朝点开它，往里面一看，下一秒就面如死灰……
“你这家伙……”他咬牙切齿道。
程颐连忙摆手：“哎，你别搞错了，这可不是我做的，只是我不小心在调查的时候弄到的。”
里面慢慢的全是文千千的各种照片，还有一些代号不明的文档，最后一件截止在几天前，那是她的舞会装扮，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能认得出是她。
“哪里来的。”
程颐指指地下，说：“从下面，怎么样，简直变.态是不是，我也就是好奇查一查，但是这一位……足够详细了。”
梁启朝没有想到会这样，按道理关于自己的一切没有人能查到，这点他是确信的。所以他的行为也是无迹可寻，这也是他一开始接触文千千时，表现得那么自信的原因。他坚信，只要有自己的掩护，自己在研究文千千这件事就绝对不会暴露，同理，文千千的情况也不会暴露才是。
该不会只是普通的跟踪狂吧？梁启朝脸色变了变，点开一个文档，然后脸又臭了，里面的内容分明就显示对方也是知道文千千的异常的。
“所以，梁所长，你也该紧张起来了，这么大一块蛋糕却任由她到处跑。”程颐笑着说：“如果你没办法保护好，不如就让给我们算了，我们可是正规的，只要公文一出去，没有人敢碰她。”
“但是她的平凡日子也到头了不是吗？”梁启朝反驳，“谢谢你的好意，不需要。”
“呵呵，本来就不是凡人，又怎么要过平凡的生活呢？我没想到梁所长想事情会这么天真。”
“闭嘴，用不着你来评价我。”